嬷嬷摇了摇头。
“二小姐一直守着公子,未曾离开。”
连嬷嬷都觉得很是奇怪,分明他们二人的交集不多,但迟玉卿却是格外在乎季无渊,屡次三番出手相救。
若非情真意切,便解释不通了。
“他倒是好福气!”敬阳公主冷哼,莫名觉得有些气恼。
她对迟玉卿的“爱”便是在于此。
她先前觉得迟玉卿和女儿很像,可事实证明,她们并不一样。
季嫣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她这个做母亲的,对她可谓是再信任不过。
但迟玉卿从一开始便对她有所防备,不管她如何示好,那丫头都像是能洞悉她的目的,再以客套相迎。
母女俩相较,她又更喜欢迟玉卿多一些,毕竟不受掌控的才更有意思。
更何况,那丫头虽然防着她,却也没有想要害她。
都是痴人,嬷嬷什么也没说。
“公主,既然二小姐与公子两情相悦,何不促成他们二人的婚事?”
这样一来,二小姐便可以为他们所用了,也不至于再费尽心思来说服她。
敬阳公主眼睛微眯,一双凤眸狭长。
“若是这么简单,便好了。”
她倒是想,可这桩亲事不是她说了便作数的。
迟玉卿毕竟姓迟,她再霸道,也不能越过迟家人左右迟玉卿的亲事。
不过,若是迟家想利用她的亲事来做文章,她也不会视若无睹。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她也不可能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继续盯着吧,叫他们谨慎些,莫要被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
回春堂外有不少侍卫暗中保护着,他们都是迟家的人,被他们发现,些许会生出不少的麻烦来。
敬阳公主身体大不如从前,这会儿也乏了。
交待下去,便由着婢女簇拥着回去休息了。
……
晚些时候,回春堂也有些动静。
萧齐出身萧家,又常年在军营之中,要打听到这怀梁异常,还是很容易的。
还没进去,他便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这药香味,对于在军营中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想到今日便能取下季无渊的脑袋,他便难掩激动。
不过,他虽然激动,却并未放松警惕。
潜入那亮着幽幽烛火的院中,他便感受到了虚弱的气息。
萧齐推开门,只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他拔出剑,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不管是不是季无渊,他都起了杀心。
缓缓逼近,他便用力刺了下去。
就在他的剑锋快要碰到床上那人时,被子下的人却突然侧身躲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路毛贼这般猖狂!”他的身后,又响起了另一个粗犷的声音。
赵达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与他拉开了距离,与现身的周吉到了一边。
萧齐蒙着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他们二人瞧着他的身量,总觉得他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们是瞧不出什么,可萧齐却看出了端倪。
赵达和周吉二人出身行伍,握兵刃的手势也和寻常侍卫颇有不同,他便猜出,他们应该是和迟延章有关。
一想到迟延章,萧齐便捏紧了拳头。
当年是他年少自负,这才败给了迟延章。
他的枪被迟延章折断后,他便再也没有使过枪,趁手的兵器也换成了宝剑。
他当时潜入永绥,便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一雪前耻。
可如今反而被迟延章手里的人堵截了,他自是不服气。
“还跟他废什么话,将他抓起来要紧!”赵达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和人过过招了。
周吉也收回了探视的目光,紧握手中的大刀。
两人对一个,已经是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
他们知道此人武功应该在上乘,所以两人都未曾怠慢,小心谨慎在于他过招。
可打斗了一番过后,两人合起手来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反而萧齐还一脸的轻松,仿佛是在逗他们二人玩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好厉害的剑法!”两人不敌,也没硬上。
萧齐招招凌厉,他们没有受伤就不错了。
他二人也猜不出剑法如此卓然之人会是谁。
萧齐不屑不笑,就从他们二人中间走了出去。
一打开门,门外还有不少的侍卫候着。
见是蒙着面的萧齐,一个个蓄势待发,准备与之血战。
萧齐理也未理他们,踩着一边的台阶借力逃走了。
侍卫们目瞪口呆,想要去追。
“别追了。”周吉出来,制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