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迟玉卿也只是深感疑惑。
不管是出于情意还是什么,她都不想去怀疑季无渊。
反倒是敬阳公主城府极深,她宁愿相信是敬阳公主在利用季无渊。
不过她是这样想的,不代表迟延章也是如此。
迟延章因为季海一事,本就对季无渊这个人留了心思,对他的印象也并不是很好。
又听到他和敬阳公主暗中有牵扯,迟延章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迟延章为平南王做事,此时他的立场自是完全在平南王那一边。
在这种时候,平南王最担心的却不是三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而是还藏在暗处观望布局之人。
而这些人中,敬阳公主这个皇姐绝对是有一席之地的。
赵周二人退下后,迟延章早就将笑容收了起来,面色还有些严肃。
“你在查敬阳公主?”虽是问句,但迟延章的语气可不是询问,他很笃定。
他们是一家人,迟玉卿本来也没想多加遮掩,正好今日他过来凑了这个热闹,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日在公主府做客时,女儿听外祖母讲了一个故事,但女儿觉得那个故事有些蹊跷。”
能够证实真假的也只有前驸马季庸了。
加之,迟玉卿也想知道敬阳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总觉得敬阳公主的性子过于古怪,前世她只想着活好,却没胆子去注意这些。
现如今,她最不缺的可能就是胆量了。
换做是以前,再给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查到敬阳公主的头上。
她简单将敬阳公主告诉她的那个故事转告了迟延章,只是将母亲葬身之地隐瞒了下来。
“这些事,我也听你娘说起过。”
人人都害怕敬阳公主,也只有季嫣怜惜自己的母亲。
嫁到迟家以后,季嫣便同他说过这些事,他听完以后,也和妻子一样,对敬阳公主的遭遇深表同情。
爱屋及乌,他根本恨不起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
更没有办法去谴责一个为了家国大义牺牲小我的公主。
这一退让,便是十几年。
若不是平南王同他说的那些话,他或许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只是,现在还没必要直接告诉女儿。
迟玉卿倒是没觉得奇怪,母亲是她养大的,自不会偏向别人。
可那些都是前尘往事,若是往前追溯,便不一定是如此了。
敬阳公主有几分真情,她可不敢去猜,也不能确定。
若说是因为她和母亲相似,那理由未免太过于牵强。
季芸娇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你说得对,这其中的确过于蹊跷了。”
迟延章先前是受到妻子的影响,那时候就只顾着和妻子一起怜惜敬阳公主这个丈母娘了,哪里还顾得上怀疑这其中的真假?
如今一想,可不就是漏洞百出嘛?
但想找到季庸,并非一件易事。
这世间精通奇门阵法的人少有,纳兰一族本是异类,多年前便所剩无几了。
这奇门阵法只怕也是差不多快要消亡了。
这几年,平南王也找过季庸,可无疑都是无功而返。
仔细一想,怎么着也和敬阳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迟玉卿若有所思,听父亲的意思,看来只有她知道敬阳公主的秘密。
敬阳公主将外祖父藏得很好,她以为能碰碰运气,却是认清了现实。
敬阳公主无疑是故意将秘密说给她听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咽在肚子里,不会告诉任何人。
而不得不说,敬阳公主这一招险棋走对了,她不能说,也的确不敢宣扬出去。
她的小伎俩也逃不过敬阳公主的掌控,她当然查不出什么来,只能说敬阳公主是等着她自己找上门去。
迟玉卿倒也没有气恼,本身她的谋略也都是跟敬阳公主学的,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摆她这一道也不为过。
迟玉卿服气。
证实找到季庸这条路行不通,她也没必要再耗费精力去猜了。
她也知道父亲要怀疑季无渊,她自己倒是先开了口,问他是怎么看的。
她都能猜到和二皇子无关,父亲便不用说了。
迟延章不禁皱了皱眉,道:“此人身上疑点重重,究竟如何,还要待仔细查证以后才有定论。”
但他知道一点,他不喜欢季无渊这个年轻人。
迟玉卿看着父亲脸上的神色,也有些苦恼。
这一茬接着一茬,她别说是和季无渊修成正果了,能不能过父亲这一关都难说。
迟延章这个父亲虽然开明,但他也是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
季无渊的人品暂且不谈,可他却和多方都有牵扯,这样的人,在迟延章心里可落不得好。
就是他一直不喜的傅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