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季夫人痛心疾首,她知道丈夫冷漠,却没想到他能变脸得如此之快。
季芸娇还倒在她身上,一听到敬阳公主的声音,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见敬阳公主站在迟家姐妹身旁,季芸娇顿时眼中蓄满了泪水。
“祖母!”
想到她那可怜的孩子,还有刘生,她好像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但敬阳公主却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自是不甘心,便撒开季夫人的手,跑到了敬阳公主跟前,抱着她老人家诉苦。
声泪俱下。
“祖母,您可要替芸娇做主啊!她们在您眼皮子底下伤我夫君,这可是在打您的脸!”
她始终不相信,素来疼爱她的外祖母竟也有对她不管不顾的一天。
她不会怪敬阳公主,她只会怨恨迟家姐妹。
任季芸娇说了一大堆,敬阳公主却是不为所动。
脸上也没有半分心疼之色,反而还有些不耐烦。
季鸿在一边看得真切,他怕季芸娇再惹怒敬阳公主,到时候牵连到他这个做父亲的头上了。
他也没有向季夫人使眼色了,慌忙自己上前将季芸娇给拉开了。
季芸娇不愿,将他也给恼上了,她本就被宠坏了,季鸿不愿帮他,她自是不依不饶还想冲上去。
季鸿一气之下,竟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季芸娇一巴掌。
从那响亮的耳光声中,便不难看出季鸿的薄情。
从小到大,季芸娇都是被他们捧着长大的,她哪里能想到,素来疼爱她的父亲,会狠狠的打她一巴掌。
季芸娇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季鸿却并不在乎,还转过头看对着敬阳公主说道:
“母亲也知道,芸娇她近来被梦魇缠身,还请母亲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他的意思便是说季芸娇小产后精神便失常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她时常会说一些胡话,这也的确不是一个秘密了。
“有病便好好养着,她既是不守这公主府的规矩,倒不如将她送回刘家。”也省得碍眼。
季芸娇小产,敬阳公主本是怜惜她,所以才准许季芸娇待在公主府好好养着。
可她没想到,季芸娇不仅是丢了孩子,还连脑子也一起丢了。
从她开始作贱自己时,敬阳公主便对她彻底失望了。
季芸娇好歹也算是敬阳公主带大的,虽说没有在她心上花多少心思,可该教导她的,敬阳公主也没少提点她。
将她许给刘生,便是因为刘家好控制,季芸娇骄纵,便不能高嫁去受罪。
刘生的确不能算是什么良人,可先前刘生在季芸娇面前也是真真抬不起头的。
没想到骄傲如季芸娇,竟会对着一个男人俯首低眉,这可不是敬阳公主所想看到的。
没有将季芸娇送回去,便是给她机会了,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住。
听到敬阳公主说要将她送回刘家,季芸娇自是不肯,也没功夫再怨恨她的好父亲了。
“祖母!您到底被这两个贱人施了什么法,我是芸娇,我是芸娇啊!您不是最喜欢我了吗?您说过的,要让我常伴您左右,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季芸娇心中憋闷,看迟家姐妹的眼神,恨不得在她们姐妹身上戳出个窟窿眼来。
她知道敬阳公主喜怒无常,可她没有想到,敬阳公主会这般袒护她们。
分明她才是那个可怜人,可外祖母却好像看不到她。
她公然质问敬阳公主,季鸿已经被吓坏了。
敬阳公主脸上的愠怒,便是最好的佐证。
但他不好再求情了。
只好瞪了季夫人一眼,怪罪她没有将季芸娇教好。
“放肆!”
敬阳公主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季芸娇只觉得仿佛置身冰窖一般。
吓得她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季夫人和季鸿都是过来人了,知道敬阳公主如今正在气头上,季芸娇得罪不起。
如今也只有将不满咽下去了,若不然待敬阳公主动怒,她承受不起。
季夫人拉着不情不愿的季芸娇跪下求饶,季芸娇虽然不甘心,可她还是怕的。
不过,敬阳公主也没那么大度:“从即日起,谁要是再放她踏进这公主府半步,便随她一起滚出去!”
敬阳公主看的是季鸿,她铁了心要将季芸娇送回去。
一口一个贱人,这些话自不是敬阳公主教她的,季芸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敬阳公主的威仪,下场只有这一个。
季芸娇脸上的泪都还没有干,这会儿又该哭天喊地了。
“祖母,我从小便在您身边陪着您,却抵不上她们两个外人,您好狠的心啊!”
没了敬阳公主的袒护,她什么也算不上。
季芸娇还想着待敬阳公主百年,也能拿着好处,可如今什么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