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卿和陈傥在村子里待了好些天,两人的伤也养好了。
陈傥性子本就活泼,很快就和村里的人熟络了。
大牛更是成了他的跟班,就像她想的那样,和陈傥混久了,大牛都变得活泼了许多。
两人整天不是上山里打鸟,便是下河摸鱼,陈傥还没少带着他一起闯祸。
秀娘别提有多头疼了。儿子太腼腆了她也操心,胆子太大了她也放心不下。
迟玉卿倒还好,她闲着也是闲着,便每日都去胡神医那里帮忙研磨草药什么的。
她那点小心思,胡神医又怎会不知,见她耐得住性子,又确实聪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赶她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还算祥和。
唯一可惜的就是,父亲只来看过他们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了。
只是让赵达和周吉二人留下来保护他们。
好在迟玉卿在胡神医那里帮忙,也从他那里听了一些消息。
让迟延章忧心的自然不是小小杨勇,仅是杨勇竖子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近来躁动不安的大夏。
说起来,当初永绥和大夏休战的约定,还是大夏北堂皇室主动提出的。
那时,大夏吃了败仗,自然不敢再和永绥硬碰硬。
本以为,那一战至少换回了好些年的和平。
可是那之后,北堂皇室衰落,外戚萧家掌握大权,硬生生将局势转变了。
萧皇后之父乃是大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原本以大夏的雄厚实力断然不会落人下乘的。
可那次,萧大将军以旧伤未愈之由,并未亲自挂帅。
只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大夏宏图,他自不会置之度外。
开弓没有回头箭,前已宣战,北堂皇室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他选择避战,北堂皇室自然也号令不了他手里的兵。
最后险些将整个大夏都搭进去。
后来,萧大将军亲自出面止损,大夏才得以保全。
萧家趁机夺权,先前定下的约定便不作数了。
萧家人早有准备,便不怕再次与永绥开战。
相反,永绥虽然追回一乘,但终究是伤了元气,这一来便只有吃下这个亏。
这些年,萧家的权势越发的大,北堂皇室俨然已经被架空了。
奈何,萧家再嚣张,也没有一个正当名义,还不敢取而代之。
萧家人的野心也不止于一个大夏,他们更想将永绥也收入囊中。
消停了几年,他们养精蓄锐,最后目的便是攻下永绥。
胡神医说,他们早两年便有一些小动作了。
若不是有迟延章坐镇,兴许早两年他们便按耐不住了。
胡神医近来也是成日上山,这一仗是在所难免,他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迟玉卿最担心的是那批军饷,两军交战,军需是重中之重。如今军饷没了,平川战事吃紧,他们又该拿什么去对抗大夏的进攻?
迟延章知晓了此事后,也是一筹莫展。
他又暗中调查了一番,季海押运的那批军饷,正是消失在洪岳了。
只是,季海的下落,他并未打探到。
洪岳匪患猖獗,若真如此,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季海又为何不知所踪了?
还是说,他落入了那些匪徒手里,出了什么事?
迟玉卿百思不得其解,为今之计,只怕还是得平定洪岳问题才行了。
而杨勇,便是其中关键。
……
怀梁迟陈两家自从他们两个孩子出走,便没有睡过一日好觉。
特别又是季海车马失事一事传入怀梁后,他们以为两个孩子也跟着出事了。
偏生又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更是忧心。
迟家老太太一连好几日都去了相国寺烧香拜佛,只求两个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小半月后,从平川发出的一封信才入了怀梁。
老太太捏着厚厚的一沓信,直接没能绷住眼泪,当着迟玉莞的面,泣不成声。
那封信正是迟玉卿写给他们报平安的信。
迟玉莞也因为担心妹妹,这些日子下来,又瘦了不少。
好不容易盼到妹妹来信,她眉间的愁容终于也解开了。
祖孙二人将信逐字逐句的看了好几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也落了地。
“祖母,我就说卿卿不会有事,他们真的平安到了父亲身边!”
迟玉莞不停的抹眼泪,这些日子,她心里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
确定妹妹没事,她才放了心。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老太太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忙吩咐魏嬷嬷找人去通知陈家这一好消息,她自个儿则是匆匆去相国寺还愿了。
知道这一消息的,可不止是他们。
“虎父无犬女,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