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尽去,夜色降临。
骤雨已停,不见繁星,不见皎月。
衡山派,刘正风府邸。
大厅内,只听得人声鼎沸,却是已有二百余人分坐各处,仍是众楚群咻,分头谈笑。而刘府家丁下人,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纷纷送上清茶、面点、以及早有准备的好酒。
外厅尚且鼓噪,内堂却安静许多,这里安置的是各大派弟子,还有掌门。恒山派群尼围坐在一桌,少不了华山派弟子,还有泰山派、青城派等……
不过此间虽安静,但气氛并不像表面那么安静。
华山派各弟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不久前,天松道人带着身受重伤的迟百城来到了刘府,在得知迟百城是被淫贼田伯光所伤后,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立即大骂华山众人。
得知华山令狐冲与田伯光同坐喝酒后,就算是府邸主人刘正风亦不知该如何劝说天门道人,不过在得知迟百城已无大碍后,他倒放下心来。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清脆且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
恒山定逸听到这声音,神色当即一松,但开口却是喝道:“是仪琳回来了?你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门口,门帘撩起,众人眼睛登时一亮,一个娇俏的小尼姑怯步走进内堂,但见她脸如朝霞,目比秋水,肤如凝脂,容貌明媚照人,让人越看越觉得俏美,直令人舍不得移目。
久时,注目之人,谁不为这如此美丽少女出家为尼,而感到可惜?
仪琳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刚吐出两字,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我……我险些见不着你老人家了。”
声音不仅清脆动听,还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那委屈的模样,天真烂漫,也让人瞧了心疼。
忽然外边一阵骚动,几名青衣人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
门板上卧着两人,确切来说是两个死人。
青城派这边,掌门余沧海只瞥了一眼,瞬时双眼睁大,抢进至尸体面前。
“是谁,是哪个贼人杀了我门下弟子。”
死得乃青城派罗人杰和于人豪,余沧海转过身来,满脸寒霜,冷眼望向仪琳。
仪琳被他一眼吓的连连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听闻不知道,余沧海双眼更冷,更厉了,一步踏前,仪琳更显惶恐。
见着徒儿被人吓唬,定逸起身怒道:“你想如何?她说不知道你难道没耳朵么?余沧海,你是以为我恒山无人?”
余沧海对定逸却也有着忌惮,和她交手,心中亦无十分胜算,且她师门师姐定闲虽为人随和,但武功之高,天下皆知,纵然此刻他胜了定逸,也难免会后患无穷。
这时,忽来幽幽一叹道。
众人看见了刘正风,他站在罗人杰和于人豪尸体旁,双目甚有忧色,打量着却是地上被截断成片,碎裂成寸的碎片断刃。
那里是两柄剑,除了剑柄外,剑身已成二十六片。
期初,余沧海见着尸首已是大怒,根本没注意到那二十六块剑身碎片,也因他大怒,众人同样被吸引住目光,无人注意到。
但这时刘正风所审视,二十六块剑身碎片吸注了所有人目光。
余沧海凝视着剑身碎片,霎时无言……只见二十六碎片断口如一,长短无二,这已不仅是神兵宝剑,出手之人武功之高,怕绝不低于自己。
天门道人出声道:“何等利器,竟能削铁如泥?”
刘正风缓缓道:“并非是兵刃。”
余沧海沉声道:“刘三爷知晓内详?”
刘正风欲言又止,但死的是青城派弟子,更是余沧海亲传弟子,在他逼视下,终叹道:“此人以指为剑,使得,使得乃武当,神门十三剑!”
此言一出,大厅内众人脸色大变,谁能想象到,会是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而且刘三爷竟说是以指断锋,那这人武功会有多高?武当有人以指,练成神门十三剑?
无论是谁,群豪均是面若疑惑,煞有不信怀疑之色。
天门道人亦是露出疑惑,问道:“刘师弟,你如何断定是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据我所知,神门十三剑近百年来都无人专研,即便冲虚道长亦不曾研习这门剑法,何况……何况你说是以指为剑?!”
刘正风环顾群雄,摇头苦笑道:“众位有所不知,非刘某信口开河,能出此言,只因为在下三年前听我师兄谈及到一人。”
众人疑惑更深了,刘正风定定神,续道:“三年前我衡山来了位少年英杰,他本意是想上我衡山天柱峰是为寻求一味药材,但衡山弟子却与其起了冲突,我那位师侄一口三尺长剑就是被那位以指断成十三片。”
定逸接道:“那人所使的就是神门十三剑?”
刘正风颔首点头:“不错,此事乃我师兄亲眼所见。”
余沧海脸色一紧,却还问道:“既是莫大先生所见,那定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