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随手把空碗丢到一旁空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被水濡湿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施静宜白了他一眼,“回厨房煮你的红薯去,别和我说话。”
狗嘴里能说出来什么好话?
宁辞慢慢凑近她的脸颊,高挺的鼻尖抵住了她的,低沉的嗓音里含了几分笑意,撩拨得人心弦一动,“像一只刚被人欺负过的小猫咪。”
说完,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千言万语,全都融进了这个吻中。
吻毕,他轻轻喘息着,趴在她的耳侧呢喃:“静丫头,我听到你在叫我了。梦里,梦里你一直在叫我。”
施静宜鼻尖一酸,心软得好像装了几百斤棉花。
她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喃喃地念道:“是我在叫你,还好你听见了。”
再晚一点,她就要和那些流民硬刚了。
这时外面的一声惊叫打破了房间里温馨的气氛,“起火了,这是谁家厨房起火了!”
杨婆婆拍着大腿差点哭了,“我家,那是我家,哪个天杀的放火烧了我家厨房?”
宁辞的胳膊抖了下,眼神惊恐地看向施静宜,“……我好像又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施静宜踢了下一下,“愣着干嘛?救火啊!”
这回倒是跟厨艺没关系,因为直接把人家厨房都给点了!
外面轻鹰等人已经行动起来,水桶、水盆等齐出动,一会功夫就把火泼灭了。
只是还煮着红薯的锅塌了,必须要重新砌砖垒起的那种塌。
杨婆婆痛心疾首地站在厨房门口,捂着心口嗷嗷地哭:“我这倒霉催的,好不容易躲过那群土匪,一回家锅都被人端了。”
宁辞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厨房里的火是我弄的。”
杨婆婆一脸懵地回头看着他,“你为啥要烧我厨房?”
宁辞:“……静丫头饿了,我想给她煮点红薯,一不留神火就烧起来了。”
杨婆婆听完他的解释,表示很不理解:“煮个红薯有啥难的,咋还能把厨房烧了呢?”
宁辞:“……”
周虎和竹见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别过头。
这种事嘛,对于宁辞来说也算是常规操作了。
“算了,我去借邻居家厨房弄点吃的,你们先等着啊!”
反正烧都烧了,她就是再心疼也没办法,还不如趁着功夫整点东西吃呢。
宁辞走进厨房检查了一遍,成功地找到了堆放在角落里幸免于难的小火炉。他搬出个水盆,将火炉上的热水倒了出来,然后端着小半盆温水回到房间。
施静宜看看他一言难尽的脸色,再看看他手里的水盆,“嗯?”
宁辞把水盆床边一放,将干毛巾扔到水里浸湿,一边为她擦手一边声音沉重地解释:“红薯已经没了,洗手的热水总得抢救出来。”
要不然这一波他也太亏了。
施静宜抿唇笑了起来,“你还挺会苦中作乐的嘛!”
宁辞:“……”
他心里苦,但是他没法说。
施静宜笑着靠在床边,垂眸望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睫,紧张不安的心情因为这场闹剧消散无弥,取而代之的劫后重生的轻松与欢快,“我考虑好了,做饭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让你参与了,术业有专攻嘛,不擅长的事情咱就不勉强了。”
宁辞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里沾染了几分委屈,“所以我应该高兴吗?”
“应该、大概,还是值得高兴两天的。”
宁辞僵硬地勾起唇角,嘿嘿笑了两声。
施静宜点了下他的鼻尖,轻笑道:“宁辞,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讨食未遂反被调戏的敢敢。”
——
由于食材和时间有限,杨婆婆只能煮了一锅粥顺带着蒸了半筐红薯让大家凑合吃一顿。
许是实在饿得很了,施静宜硬是把红薯品出了国宴的味道,连吃了两个巴掌大的红薯,又喝了碗粥,她那险些被风吹成冰碴的身子才算恢复暖意。
宁辞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时不时递上一杯水生怕她被红薯噎着,等她吃完饭,主动把饭碗收了后才主动提起黑脸男的事情,“他已经在外面跪半个时辰了,要不要见见?”
“见。”施静宜擦擦嘴,坐正了身体,“我被他害成这样,怎么着也得回敬他点小礼物。”
一进屋,黑脸男二话不说就开始砰砰磕头,直磕到额头淌血才罢休。
“姑奶奶,可不是我要来找您报仇的,是王大脸那个混蛋!是他垂涎您的美色,想要抢你回家当媳妇来着。”
施静宜斜他一眼,“少在这跟我扯废话,你是怎么回去的,又说了些什么,真当我不知道?”
黑脸男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施静宜捧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