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这些银子是我借你的,成不?”
池铁树自知没理,和池离离说话的态度都没有以前的理直气壮了。
“借钱可以,先说说什么时候还吧!”池离离双手抱胸,等着听他的计划。
根据她的了解,池家现在除了那几亩被野草缠得没长几粒粮食的地之外,没有其他经济来源。
他池铁树借了钱,拿什么还她!
“梨子,你咋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呢!”
池铁树还是觉得这钱池离离应该二话不说就拿出来给他,毕竟她爹娘在世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到现在池铁树都还敢这么对她说话,池离离脸一冷,起身就把他赶了出去。
“那你就等着池立根他们收尸吧,下葬办席的时候记得叫我喝一杯喜酒。”
要说和池家人的感情,她池离离是绝对没有这种东西的,池立根他们又不是她真的二叔。
她在前世的时候,是有自己的大伯和叔叔的,而且他们不像池立根那么讨人厌!
池铁树见池离离铁石心肠,怎么都说不动,他只好再次妥协。
“那我把家里的地抵给你,你把银子给我,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池离离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放眼他们池家,除了那几块地之外,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在村长池民和其他村民的见证下,池离离和池铁树签了契书、按了手印,完成了土地交易。
今年的庄稼她还是留给池铁树,但过了今年之后,这地的使用权就归她手上了。
什么时候池铁树把那几两银子还了,池离离就什么时候把地还给他。
应付完郎中之后,池铁树终于松了口气,池有才见家门口的人散去了,也敢回家了。
经过这一件事,池离离和乌鸦村其他人都看清了池铁树和池有才真正的人品。
村里人本来还对池有才这个读书人寄予厚望、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但最近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不仅看到了他考学的真正实力,也看透了他的人品。
不知不觉中,池有才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早已经一落千丈了。
发烧昏迷中的池老太几人根本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们醒来之后,日子还是过得和往常一样。
直到庄稼收成的那一天。
终于等到地里的庄稼熟了,庄稼人都在等着这一刻,收成的时候,就是他们过上一段好日子的时候。
而且二茬的庄稼收成多少,直接宣告他们这个年会过得怎么样。
池家人也只有在庄稼收成的时候,才勤快地下地干活儿。
今年的庄稼没有池离离替他们下地割草,地里的庄稼长势不太行。
池老太首先下地,用镰刀在田里挑适合当种子的稻穗,留着来年种地用。
池铁树见她手上已经挑了一把稻穗,然后便从池老太喊停了。
“行了别挑了,这些就够了。”
说完,池铁树闷闷地下地,弯腰割稻子。
“这些咋够啊,这都不够种两亩地的!”
挑选种子这事儿一直都是池老太做的,她知道多少才够种家里的地。
“两亩地就够了,咱家的地就剩不到两亩了!”
池铁树不敢抬头,一边加快手里的动作,一边把事情告诉池老太。
池老太几人听了,都惊讶不已。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池立根忍不住,拉着旁边的老三过来,问了个清楚。
池有才把池铁树用地来换银子给他们治病的事情跟他们说了,听完之后,池老太几乎崩溃。
“这、这怎么可以啊,这地可是我们池家的命根子啊,才哥儿还指望着这地娶媳妇儿呢!”
池老太一把将手里的稻穗往地上一丢,气冲冲地就跑回村子里,找池离离要说法去了。
池离离拿出她和池铁树签的契书,理直气壮。
“老太太,你看清楚了,这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呢,你们借了我的银子,就得把地抵给我!”
“这个不作数,我不认!”池老太想耍赖。
“你不认,你上衙门告我啊。”池离离不想跟她多说废话,她已经和池老太说了太多的废话了。
“你!”
池老太被气得不轻,“你要是敢种我家的地,我就烧你粮食!”
“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要是敢在那块地上种粮食,我也烧,反正我有的是粮食!”
“你、你咋变得这副模样了呢?”
池老太突然变得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痛心疾首地看着池离离,好像她是多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她又打的什么主意?
池离离警惕地看着池老太,她那个眼神干嘛那么认真,难道她做得不对吗?
“你这要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池老太莫名其妙地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