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良家子”,直接归皇帝管,他们的地不能动,就是个优化版从农奴升到小贵族的军户制。
没办法过度兼并,海外贸易的口子一开,自然是疯狂往里面挤。
而这几年新崛起的军功勋贵……那就更简单了。
你刘钰能靠着打仗,从个勋卫一路封到了公爵,我们缘何不能?
你升完了,就说独汉以强亡,要防止过度扩张,要防擅启边衅,他妈的你没封爵的时候在边境搞事搞得比我们还欢呢。
现如今军改之后,刷军功容易多了,不趁着这个机会,觅封侯,挤到上层勋贵圈子里,还等啥?
不打仗,怎么封爵?不打仗,怎么升官发财?不打仗,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出生就有蒙荫的勋卫散骑舍人之类的铁饭碗?
勋贵圈子就那么大,就算现在没机会混到那个开口就是“当年我祖爷爷跟着太祖皇帝弄死那个姓艾的驴毬子的时候”;或者“当年我祖爷爷跟着太宗世宗皇帝在天保府以数千偏师顶了阿济格吴三桂几个月的时候”的圈子,但现在对外战争的上升通道是有机会让子孙和那个圈子里的人谈笑风生的。
要说新旧勋贵之间有没有矛盾?
有,就是先强后弱还是先弱后强的分歧。
是先西进印度夺大西洋贸易权再慢慢整合朝贡圈?
还是先吃嘴边的肉把朝贡圈吃干净再往外打?
但这是非对抗性矛盾。
在主要的“对外扩张”还是“保守封闭”的大矛盾上,新旧军事贵族的利益是一致的。
大道理管着小道理;大矛盾压着小矛盾。
陕、松两大资本集团要弄死两淮资本集团,除了两淮资本,饥饿难耐的两大资本集团找不到更好的血食。
新军功勋贵和旧军功勋贵,则要趁机打压士绅阶层的话语权,改革内部税收体系、调整战略中心,为对外扩张的转型做准备。
此种大背景下,刘钰在约见这些私盐走私贩子之前,就连续给皇帝上了关于盐政改革的第三、第四封奏疏。
而把这场“战术变法”,上升为“战略变法”的撬棍、支点,就是眼前这几个看起来不甚起眼的私盐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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