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到位直接弄成天朝这种朝为寒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状态。”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说实在的,中俄之间日后基本没有冲突了。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
“我是真心盼着你们西进,成为让欧洲颤抖的俄罗斯的。但步子要是迈的太大,可能就会延续从彼得大帝驾崩之后这二十年间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革革命的状态。”
刘钰心想,铁路出现且修过松辽分水岭前,肯定是没有冲突了。火车修不过松辽分水岭,北进拓地就不现实。大顺又没有始皇帝那本事,凿开松辽分水岭弄条运河。
有和你们冲突的军费和精力,投在南洋印度事半功倍。老子慢慢琢磨蒸汽机车,早晚都是我们的。
有这功夫,你们俄国也使使劲儿,往西边扩,把欧洲搅成一锅粥。或者往南边打,跟突厥蛮子死磕,怎么不比往东边怼你们现在根本怼不过的大顺要强?
北上和南下是冲突的,大顺是铁了心要组建俄、法、中三国同盟的。不管谁是德国,都会和英国站在一起,做夹心饼干下的英国马前卒。
早和解,胜过晚和解。
不过,现在说你多半不信。
但等到我下南洋的时候,那就比说一万句都有用,到时候你自会明白,大顺的战略方向到底是哪。
汉尼拔此时也没有反驳刘钰,甚至内心也赞同刘钰的说法,心想俄罗斯现在还缺一个造小篆的李斯呢,真要走到大顺这一步,真的确实有些难。
“鲸侯,你是一个追求利益的人。你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你根本不是在帮我,只是借助我完成这场政变?我即将回到彼得堡了,我想,一切都可以说清楚了吧?”
刘钰笑道:“你爱信不信。我真的只是履行十余年前我的承诺。你既把在法国学的东西都教给了我,我一般来说不会做那种说话不算话之人。至于说要求,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提任何要求。”
“只需要一个睿智一点的、以俄罗斯利益为重的人成为沙皇就足够了。而不是一群以法国的利益、普鲁士的利益、奥地利的利益为重的人,坐在那个椅子上就好。”
“你只需要将你在中国这些年的见闻,真真实实、原原本本的告诉将来的女沙皇就好。”
“大顺,不需要俄国有亲中派。”
“大顺,只需要俄国有理智派。”
“俄国现在的外交,最缺的就是理智、一切以俄罗斯的利益为重。”
“只需要俄国有一个脑子清醒的、明白西进才是俄国利益的沙皇。这就是我的目的,因为理性的沙皇会清楚,东进是绝对错误的。”
“莫说后勤压力,就算天朝如今定都君士坦丁堡,一切平移过去,就在东欧大草原上开片,俄国现在打得过天朝吗?”
汉尼拔安心地笑了,摇摇头,确确实实打不过。
说罢,刘钰抽出手搓了搓有些凉冷的耳朵,又道:“但愿,我们能在11月到来之前,完成这件事。我喜欢彼得堡的十月。”
这句话的含义,汉尼拔当然不会懂,以为刘钰是在说不想在俄国逗留太久的意思。
仔细一想,似也确实。俄国和大顺之间的利益勾连没有那么大,远不如那些有东印度公司的国家,哪怕瑞典。
“鲸侯,您会调节瑞典和俄国之间的争端吗?”
刘钰心道我才懒得管呢,关我屁事?
“这个……是俄国和瑞典的事,我就不管了。瑞典,和瑞典东印度公司,不是一回事。而且……”
很自然地笑了笑,然后道:“而且,瑞典东印度公司的货,又不内销到瑞典。只要哥德堡还在瑞典手里,谁赢谁输,我没兴趣管。”
“你呀,不要紧张,就政个变而已,这在俄国不是如同母猫生崽子那么寻常?没那么麻烦。只要你那妹妹胆子大点就行。”
“到时候我请奥斯特尔曼等人吃饭,外交宴请嘛,他总得去的。席间我会和他讨论讨论和一群虫豸是不能治理好国家的。”
“我在宴会上盯着虫豸,你的公主殿下,就带着锦衣卫,趁机攻下冬宫,把小沙皇一扣、她妈一抓,这不就完事了?”
“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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