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听了连说好,又急急问道:“姐姐,哪所酒楼几层高,外面装饰如何。”
鹿吟溪见安渡问的奇怪,疑惑道:“三层高,外面装饰五彩锦绣花灯,怎么了。”
安渡忙拉住鹿妖,笑道:“姐姐,三层高的酒楼,价格定是不便宜的,我出门走的急,身上没有多少银子,我们不要住三层高的酒楼了,找了小脚店住一晚就行了,姐姐以为如何。”
鹿妖知安渡心疼银子,忙道:“你不要心疼银子,银子我来想办法。”安渡道:“姐姐不是凡间女子,不会耕织女工,哪来的银子,不过是靠变化罢了。变得银子终究是不长久的,若是有一天被人揭穿了,一来我们脸上不好看,二来也骗了做生意的店家,大家出门在外都是做生意,何苦让她们赔本呢?姐姐就听我的吧!”
鹿妖被安渡说的哑口无言,无奈叹道:“好,听你的。”在安渡的坚持下,找了一个‘十千脚店’的小酒馆,那小酒馆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横着一溜七八间房,两边几间耳房,安渡和店家讨价还价要了一间小矮房,拿了对牌,钥匙,由鹿妖领进房内,安渡道:“吟溪姐姐,麻烦你今晚跟我迁就一下,这儿的房价太贵了,若是要两间房,就要出双倍的钱,若是只要一间房,剩下的钱就够明天的早点费、路费、车费、汤水费,所以我只要了一间房。”
鹿妖知安渡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精打细算惯了,也不好驳安渡的面,笑道:“一间房子就够了,我平时练功都在房顶上,也用不着多要一间房,怪可惜的。你休息吧!”语未毕,已化作一道闪光飞上屋顶。
安渡刚要应说好,却感到一阵冷风拂面,再去喊鹿妖,无人应声,安渡已知鹿妖走了。
安渡恐费油蜡,第二日主人家多算钱,两手乱摸将蜡烛熄灭了,抹瞎去了鞋袜、衣衫,又抹黑爬上床,盖了杯子,沉沉睡去。
次日,安渡醒来,已经日上三杆,安渡起身摸昨天的衣服,却摸到一件绿色折枝菊花纹领子窄袖开衩褙子,安渡拿到鼻尖嗅了嗅,道:“这不是我的衣服。”忙将绿褙子放在床沿上,又弯腰乱摸。
鹿妖坐在靠窗的木炕上,笑道:“你不要找了,你的衣服太脏太旧,我让人拿去洗了,那衣服是我买给你穿的。你不要担心银子来的不正,也不是我变化来的,是我拿我身上的一块鹿茸换的,你快穿了,我们还有事呢?”
安渡闻言,放心穿了,鹿妖上前,将她蓬松凌乱的头发捋顺了,编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发梢上系了两条七彩带子,又将自己头上的玉簪绢花拔下,别在安渡耳鬓两边,鹿妖看了,笑道:“你长得到不丑,只是没人替你收拾,你自己也不在意这些,整日脏兮兮的,到辜负了你的容貌了。你瞧收拾干净了,你也是小美人呢?”
安渡听了欢喜道:“真的吗?姐姐可别取笑我,你知道我看不见。”
鹿妖道:“我怎么会骗你,你呀!就像那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清新脱俗。”安渡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笑语嫣嫣道:“对了,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鹿妖道:“梦,什么梦。”
安渡道:“我梦见一个姑娘手捧甜瓜向我走来,她好像要将甜瓜送给我,等我伸手去接的时候,那个姑娘就不见了,只剩下甜瓜落地,我捡起甜瓜,呼唤那姑娘,却怎么也找不到,只看到六匹马马从我面前飞奔而过。我想要去追马,可忽的一下就醒了。”
鹿妖听完,深思片刻,道:“我们一路上本就是为了寻找丢失的马匹,可这一路上你都没有什么反应,在这住了一晚上,你竟然梦到了六匹马。你能梦观千里,看来那失踪的马匹就在这方圆千里之内,我们只要在这方圆千里找就是了。” 顿顿又道:“你梦中的那几匹马是往哪个方向奔跑的。”
安渡想了想道:“向西。”鹿妖道:“我们向西走一千里,看看有无收获。”
安渡嗯了一声,又道:“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吧!”鹿妖扶持安渡出了房间,到正房找店主人算了房钱,要了点稀饭粥吃了,出了殿门,驾云东行。
鹿妖拉着安渡踏云拨雾,翻山越岭,疾驰而行。忽的安渡叫道:“姐姐,停停。”鹿妖忙止住云头,问道:“怎么了。”
安渡捂住着胸口道:“我感受到了,就在下面。”鹿妖疑惑道:“什么在下面。”安渡道:‘丢失的马匹一定就在下面,我的心跳得很快,姐姐不信,可以摸摸。”
鹿妖当真伸手摸了摸,好似摸到火炉子一般,刚触摸到,忙缩手道:“这么热,你,你不难受吗?”安渡笑道:“不难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鹿妖又探手摸了摸,却发现安渡的心跳比他人快十倍,那砰砰的心跳声见她手指震得高一下,低一下,似在有节律抚琴一般。
鹿妖亲眼见识了安渡的奇异之处,不禁感叹,叹道:“你果然不是寻常之人,怪不得你的名字叫做安渡。”说着,按落云头,环眼四顾,见四周都是险恶峻岭,山峦层层叠叠,碧树古木参差不齐,远处有黑云环绕,近乎瘴雾迷蒙,鹿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