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舌折了羽毛,又羞又怒,也急了眼,骂道:“贼婆娘,你敢伤我,你以为姑奶奶我是好欺负的。”说着,望着风吸了一口气,将嘴张了张,忽的吐出一口恶气,顿时将屋子熏得乌气迷漫,黑烟滚滚,恶气呛人,满屋子都是毒气、臭气,腐味,熏得安渡、鹿吟溪、柳万枝、福婆婆叫苦不迭,两眼泪花,捂鼻遮脸,朝屋外跑,众人出来一瞧,见人人都成了黑脸,白净的面皮被黑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深一道,浅一道,特别是吟溪,穿了一身白纱衣,也被黑烟熏了炭灰色,好似锅底灰里捞出来的一般。
柳万枝被银舌熏成了黑脸,原本是极其愤怒的,可一见鹿妖的模样,也顾不得怒了,反而大笑道:“小野乌,你可真有本事,既然瞬间给鹿妖换了一身衣裳。哈哈,好好俏俏生生的小美人,这会也变成黑乌鸦了。”
鹿妖看着柳万枝被银舌的黑腐烟熏得花颜失色、狼狈不堪,清傲的睨视她,冷笑:
“你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原先你虽上了年纪,却也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如今,哼……”
柳万枝杏眼一瞪,大腿一拍,跳将出来,指着鹿妖骂道:“小贱货,贼蹄子,老娘抬举你,你到上了脸面,把老娘也骂上了。你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银舌扑棱着翅膀,哇哇叫道:“骂得好,骂得好,可不就是小贱货,贼蹄子吗?柳姑姑,你可千万别客气,千万别省手段,把这个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贼妖好好收拾收拾,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姑姑的手段,看她还敢不敢小觑姑姑。”
福婆婆笑呵呵道:“小野乌,你可真会报煽风点火。”
安渡觉察出气势不好,心道:“吟溪姐姐和银舌姐姐的恩怨还没先过去,怎么柳姑姑又和吟溪姐姐结了怨。”忙劝道:“不要打,不要打,有话好好说。”
“安渡,你不要管,这是我和她们的恩怨。你快躲开,免得伤到你..........”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见柳万枝排开架势,两手哗哗嚯嚯一抓,十个指头变成了柳叶鞭,嗖的一下,挥向鹿妖,鹿妖恐伤了安渡,环抱安渡,白光一闪,把安渡放在罗藤上。回战万枝,鹿妖拔下发中青骨簪,合二为一,变成一把犀利青骨剑,握着手中,两人针尖对麦芒,你一剑我一鞭,在半空中拆了数十招,胜负难解。
安渡摸索着爬下罗藤,叫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打架都是因为我,我以后不乱说话就是了。”
银舌嘻嘻笑道:“小瞎子,她们打架干你什么事,你快闪开,别耽误姑奶奶看热闹。”
安渡急道:“银舌姐姐,你快劝劝她们吧!不要让她们在打了。”银舌变成人形,歪着树枝上拍手笑道:“我只会煽风、加火、添醋,不会劝架。”
安渡张口乱喊道:“福婆婆,福婆婆,您老人家辈分高,年纪大,你说句话呀!”
福婆婆看热闹看的更起劲,笑道:“好孩子,老祖最不爱劝架,最爱看人打架。”
安渡听了,又急又气,道:“你们,你们太可气了。她们打架都是你们挑拨的。现在不说劝架,还说风凉话。”
福婆婆又道:“好孩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柳树精和鹿妖打架,是因为小野乌挑拨,可不干老身的事。”
银舌接口道:“因为我又怎么样。但也是为你啊!安渡,那贱妖要不是为你抱不平,又怎会得罪我,她不得罪我,我又怎会得罪柳树精, 柳树精又怎会找她麻烦,我又怎么喷烟吐她,这一起的根源都是因为你。”
安渡道:“好好好,就算是因为我,请你让她们不要打了。”银舌尖笑道:“不是跟你说了,我不会劝架吗?”
一语未了,只听得轰隆一声雷响,震破寂寥的苍空,紧跟着乌云密布,奔腾翻滚,所到之处,将洁白如纱的白云都染成了黑色,又一阵风起,夹杂着闪电齐鸣,呼呼刮着,安渡一愣,扬起双手欢喜地笑:“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银舌暗暗吃惊,心道:“这小瞎子说的话可真灵验,当真就下雨了。”
片刻功夫,风起、雷响、电闪、云滚,整天天空黑沉沉一片,将十里村的涂盖的黑如漆墨,又忽的一声雷鸣,闪电荡开处,豆点大的瓢泼大雨,哗哗啦啦连成珠帘,摔在地上,砸出深深浅浅的水坑。
安渡喜的忘乎所以,忙喊道:“柳姑姑,吟溪姐姐,快别打了,下雨了。”
鹿妖、柳树精正打的正欢,二人都使出了阴狠手段,都想让对方屈服。二人原先是越战越勇,打到最后,柳树精渐渐有些吃力,心道:“这野鹿精的法力可真高,老娘竟一时不能胜她。”
又听安渡喊下雨了,柳树精慌忙落下云头,任雨冲淋,淋成落汤鸡,鹿妖亦按落云头,见她淋雨,甚是不解。又见她跳上云头,双臂一展,只听忽的一声,万枝齐发,枝枝似剑,叶叶似刀,在加上叶上带水,水润叶,水养枝,力道更是之前百倍。
鹿妖忙举剑相挡,挡住千枝万叶剑的攻势,柳树精抖抖精神,震震手臂,又一波千枝万叶刀剑,滚向鹿妖,后一波千枝万叶剑比前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