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到了没有。”
“您是高辅仁先生?”小伙计想了想,想起来来者是谁了,态度愈发恭敬,“到了,到了,《渊明》到了。”
小伙计停顿一下,微笑说道,“还有就是,东家说了,您上次说要找的《咸文语林论抒备要记》也已经到了。”
“好极了。”中年男子抚掌赞叹,“前面带路。”
如果小伙计没有提及《咸文语林论抒备要记》,则说明有情况,中年男子便会直接拿了书走人。
现在有了后面这句,说《咸文语林论抒备要记》这本书找到了,说明一切安全,王钧正在书店。
……
小伙计将高辅仁引请到后院居处。
王钧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两人熟络的拱手,寒暄。
进了屋。
王钧警惕的看了看外面,随即关上门。
“‘蒲公英’同志。”
“‘钢琴’同志。”
两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幅装扮非常不错。”王钧再度看了高辅仁一眼,“外人即便是不经意看到,也决然联想不到你是谁。”
随后,他表情严肃,“出什么事了。”
“出事了。”高辅仁表情凝重,点头说道,“汪康年的侦缉队抓捕了南市交通站的童学咏,童学咏已经叛变,并且招供了在法租界檀香山路电报厅工作的苗圃同志。”
“什么?”王钧大惊。
他知道苗圃的身份,苗圃同志是彭与鸥同志的儿媳,这倒也不算什么,我党不讲究裙带关系,最重要的是,苗圃同志是冯嘉樟烈士的遗孀。
冯嘉樟同志已经在东北牺牲,只剩下苗圃同志孤儿寡母。
“‘火苗’同志当时正在附近,他看到事态紧急,便果断制造了混乱,苗圃同志趁机逃走了。”‘高辅仁’说道,随后便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高辅仁一直在观察,他注意到,‘蒲公英’同志再听说‘火苗’未经请示、‘临时擅自行动’,制造混乱,营救了苗圃同志的经过,眉头微微皱起,很快舒展开来,也并没有对‘火苗’同志的行为提出批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由此他得出判断,苗圃同志的身份定然有其隐秘之处,‘火苗’同志的‘擅自行动’是被允许的,并未违反组织纪律。
“‘火苗’同志的判断是,童学咏不可能只出卖了苗圃同志,此人是南市交通站的人员,他最熟悉的是南市方面。”‘高辅仁’继续说道。
“童学咏的身份很关键,意味着他认识南市很多同志,甚至是会掌握一些机密情况。”王钧表情凝重点点头,“你即刻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这边会立刻向组织上汇报,启东应急预案。”
事态紧急,两人没有多余时间再交谈。
‘蒲公英’同志取出了两本书,一本是《渊明先生概论河阳纪》,一本是《咸文语林论抒备要记》,递给了‘高辅仁’。
“保重!一切小心。”
“保重!多加小心!”
两人再度握手。
门开了。
“阿赖,你送一送高先生。”王钧吩咐说道。
“高先生这边请。”小伙计满脸堆笑说道,“看您这高兴的,一看先生就是爱书之人。”
“这两本书,我约了好些日子了,终于到了。”高辅仁高兴说道,拍了拍手里的书,“你家东家说能帮我搞到书,果然说到做到。”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极为高兴的样子。
……
约莫半小时后。
邹氏诊所。
患有‘脾胃失调’导致‘跑肚’的王钧来到诊所复诊。
“王老二,服了药,现在好些没?”化名‘邹旭’的房靖桦正在号脉,微笑着问道。
“多谢,多谢,服了药以后好多了。”王钧高兴说道,随即他压低声音,“出事了,南市交通站的童学咏被汪康年的人抓捕,已经证实叛变。”
“消息可靠吗?”房靖桦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南市方面将于今日晚间召开南市常委会议,王钧是知晓这件事的。
童学咏作为南市交通站副站长,此人是有资格知道此次会议的。
“童学咏出卖了法租界电报厅的苗圃同志,是‘火苗’同志制造混乱,苗圃同志才得以趁乱逃离的。”王钧说道,“‘火苗’同志制造了和汪康年那货人马的冲突,发生枪战。”
“他命令巡捕抓捕了汪康年,巡捕房审讯了汪康年。”
“汪康年受刑不过,很快便交代了他们此行是来到法租界秘密逮捕苗圃。”
“进而,汪康年又交代了此前秘密抓捕童学咏,以及此人叛变投日之事。”
房靖桦会不时地询问,王钧则补充细节,很快,‘包租公’同志的脑海中便对此事有了较为清晰的链条。
看到房靖桦表情无比凝重,王钧也是心中一沉,“问题很严重吗?”
“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