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休、陆龟蒙对视了一眼。
还是皮日休开口问道:
“黄兄,这几天我们二人也在讨论关于你的事情。”
“我们讨论的结果就是看不透黄兄你。”
“所以我们不敢轻易下定决心跟随与你。”
黄巢点了点头说:
“你们的顾虑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东西我也该详细和你们说说。”
“不知二位可否愿意花点时间听黄某说说?”
说着他看了一眼还在边上的郭晓。
郭晓心领神会,拿起茶壶给皮陆二人续上茶水。
皮陆二人点了点头,示意黄巢继续。
黄巢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他想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
他又酝酿了一下,开口道:
“想必二位都知道,这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没有哪个朝代能够永远的存在下去。”
“从始皇帝开始到现在的一千来年里。”
“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
“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那么多次的王朝更迭中,起到决定性的条件是什么?”
“总结来说就是民不聊生!”
“那么什么又叫民不聊生呢?”
“简单点说就是快活不下去了!”
“那么与其饿死,病死或者其他怎么死。”
“还不如在临死前拼一把。”
“赢了黄袍加身,输了大不了还是个死。”
“自从陈胜说了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仿佛就给造反进行了重新的定义。”
“想想百年前的安禄山、史思明。”
“就这两个镇的节度使就能把大唐祸祸的体无完肤。”
“大唐的尊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再想想当年汉高祖刘邦可以成事,为何我黄某就不成?”
“黄某有多大本事,想必二位或多或少也知道一点。”
“黄某现在可以说要钱有钱,要兵有兵。”
“但是我还是有缺陷,我的缺陷就是没有良才。”
“而你们二位在我眼里就是大才。”
“先说你皮老弟,你满腹经纶,有治国之大才。”
“可你也是经过了多次科考而不中了吧?”
“再说你陆老弟,你诗书传家,对农桑有独到见地。”
“可你考了几次中过吗?”
“包括黄某在内,我们都考过好几次了,可一次没中。”
“是我们的学识,诗词比不上其他人吗?”
“在黄某看来,制度是好的,可是执行制度的人……”
“这些人就不好说了,都说官官相护。”
“都说卖官鬻爵……”
“对于我等真心想为国出力的人来说公平吗?”
“如我等尚觉不公,那比我等有才但没我们有钱,没我们有势的岂不是更糟糕?”
“这样的朝廷岂不是烂到了根里?”
“对读书人来说,科考就是晋身之阶。”
“现在连晋身之阶都没有了,你们还等什么?”
“我知道二位的家中一直以忠孝悌忍为传家恒言。”
“但是现在机会就放在二位面前,请二位多多思量。”
“我再多说一句,我和阴山都督已经结亲。”
“刚才在书房,他就承诺以我为主。”
“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等明年开春,现在那位就会归天。”
说着他指了指屋顶方向。
皮陆二人大骇……
这个时代非议君主已经就是死罪了,更何况是说帝王的生死……
黄巢接着说:
“你们二位现在不能确定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没关系。”
“你们可以继续参加本次科考。”
“不过黄某断定二位依然不可能高中。”
“那么我们不妨以二位是否高中和那位的生死打个赌。”
“只要这两件事黄某都赢了,你们就来找我。”
“反之,二位想如何就如何黄某绝不干涉。”
“二位意下如何?”
皮陆二人再次对视了一次。
皮日休稳了稳心神说:
“黄兄,皮某认为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这些话足以说明黄兄的推心置腹。”
“我和鲁望可以答应你的招揽。”
“不过我们还是想在京参加科考。”
“中了不管在京做官还是外放做官,不都可以成为黄兄的臂助吗?”
“哪怕就像黄兄说的,我等依旧不中,那不是还能去山东寻找黄兄?”
黄巢闻言点头笑道:
“好好好,还是袭美考虑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