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再睁眼,当机立断给组里的技术员打去电话,张口报出一串数字:“用最快的速度,定位这个手机。”
那边忙不迭答应下来,他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渐多的车流,突然茫然地不知道前路。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却是莫北打来的。
他赶紧接通,那头却没有说话,电话也在两秒以后挂断。
正疑惑着,一条定位短信跳出弹窗。
与此同时,技术员的电话打了过来:“老大,你要找的那个手机刚刚通过紧急求助给我们发送了定位消息。”
……
车开了很久,莫北悄悄看向外面,很黑,没有路灯,很静,没有人声,却有一排很高的楼房。
头有些疼,不知道胡林威是不是往水里下的料不干净,还有被塞进后座时他估错了体型,她后脑勺在车顶撞了一下,硬是撞醒了,估计起了个大包,在车里颠颠抖抖磨得很难受,好在手腕上的尼龙绳绑得不是很紧,她试着把手往外脱,刚挣到有些松了,车停了下来,她赶紧理了理绳子,眼睛一闭。
胡林威拖着她的腿把她拉到车外,很小心地没让她摔到地上,托着肋下一手关上车门。
莫北不知道晕倒的人是怎么个状态,只知道很重,便尽力往他身上压。
然后她被扛了起来,往楼房走去。
力气不小。
因为对着胡林威的后背,她睁眼借着手电的光看周围,只是倒着头看得有些吃力。
这是一个烂尾楼,大约剥皮难度系数高,他预备了新的行凶的地方,远离市区人群,干什么都行。
她随着胡林威的动作四处看,里面很乱,什么都有,可能有人在这儿聚众斗殴过,也可能有人在这儿露营夜班,有小情侣约会,也收留过流浪汉。莫北还在楼梯拐角看到一条蓝白条纹的内裤。
四楼,五楼,六楼……
她被扛进了六楼的一个房间,她闭上了眼睛假装晕着,然后被放到了地上,身体与地面摩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铺了塑料纸。
看来他早都做好了准备。
莫北被放在一张椅子上,他先捆住她的双脚,分开两边与椅子腿绑在一起。
莫北睁开眼睛,看见他黑乎乎的头顶。
他没注意到,他以为她还睡着。
胡林威解开她背在后面的双手,重新捆在椅子扶手上,绳子被特意涂成黑色,上面散发着颜料的气味与滑腻的触感。
他把绳子收得很紧,一圈又一圈勒紧手腕上的皮肉,直至手指都因为回不了血开始发紫才感到满意。
一抬头被她睁着的眼睛吓了一跳,而后笑了两声:“醒了?”
莫北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对面有张桌子,也铺着塑料纸,上面放着几把刀具,和一根长木棍,她问:“你想怎么做呢?胡老师?”
胡林威愣了一下,赶忙笑着摇摇头温声安抚:“你不用着急,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想不想看看我的作品?”
莫北只看着他,没有搭话。
胡林威不需要她搭话,他今天很满足,乐颠颠地自说自话:“我画了很多画,找过很多的模特,可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满意过,你是我最满意的……你是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每天和那么多人见面,你把我忘记了。”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走到莫北背后,从墙边拿来一幅画,半人高的画框,画着莫北的半身像。
莫北看着画里的人,只有她,没有景物,画布边角却有几点褐色的污渍。
画里她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样的动作她每天都会有,那一身衣服也是,同款太多了。
他一手撑在画框上方蹲在地上,偏头把耳朵就贴在她的手指上,心满意足地呼了口气:“你把我给忘记了,我却每天记着你,我去看你,你却每天和别人在一起……不过没关系,没关系……”他将下巴抵在她的手背上,宽松地笑着,“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对不对?你都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有多开心,我恨不得有一双翅膀我可以飞过去,好在你这回等我了。”
莫北在他眼中看到癫狂,他已经疯了。
她冲着画扬起下巴:“这是什么时候?”
胡林威像个孩子一样轻快,他一挺身站起来,双手举起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好看吗?他们都说好看。”
他们是谁,莫北心中有了答案,她看着干净画布上突兀的污渍,或许它曾经也出现在别人面前,在曾诗涵和李清将死未死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所以拼命地想找画中的人。
她往后挪了挪,使自己能靠到椅背,平静地开口:“你也要那么对我吗?”
“不!不不不……”他用力摇头,看起来更加神经质,他小心翼翼地把画立在一边,用手触碰莫北的脸,沿着额角滑过眼睛,指尖在下次的脖颈流连,慢慢勾住衣领,突然咧嘴一笑,回身取了一截胶带把她的嘴贴上,“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