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念头刚一落下,体内那小崽子便像是感受到了似的,竟开始伤心起来。经过方才的一番试探,那小东西已经朝江浅卸下了防备,所以江浅几乎可以毫无阻隔地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就在此时,那小东西正在为了江浅不打算要他的念头,委屈巴巴。
江浅十分无奈,心道你有什么可伤心的,你都没生出来,根本就还不能算是个妖,顶多只能算是妖气罢了。
他这念头落下,便觉体内那小东西变得越发委屈了。
大概是由于血脉相连的缘故,小东西那情绪很快就影响到了江浅。
江浅原本就有些烦躁的情绪,此刻变得越发烦乱。
他没好气地伸手在肚子上一按,开口道:“不许哭!”
体内那小东西被江浅这话震慑住了,很快平静了下来。
江浅稍稍松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末了,他一手又在小腹上下意识摸了摸,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安抚意味。
另一边,小八哥当真听了江浅的话,去烦郁辞舟了。
郁辞舟见到他之后怔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小八哥身后,似乎是在看他身后有没有跟着旁人。
“只有我自己。”小八哥开口道。
郁辞舟闻言神情明显出现了一丝失望。
小八哥又道:“江护法说你身子虚,需要看顾,让我代替他来照看你。”
“当真?”郁辞舟面带怀疑地道:“江护法会说这话?”
“当然,我还能编瞎话蒙你不成?”小八哥道:“当真是江护法让我来的。”
他最后这句话确实是不假,但前头那些却都是编的。
不等郁辞舟开口,小八哥又道:“我们江护法看着脾气大,其实很在意你的。”
郁辞舟眸光深沉,淡淡开口道:“我知道。”
若江浅毫不在意他,当日得知他身份时,早已将他杀了。
虽说江浅留着他的命,或许是因为需要他帮自己解毒。可若江浅只是需要郁辞舟解毒,没有必要为他治伤,更不需要给他万年灵草。
说到底,江浅面上再怎么朝郁辞舟喊打喊杀,那也只是限于面上而已。
郁辞舟想到在船上时江浅替他撸毛安抚他的画面,目光中便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在哪儿?”郁辞舟朝小八哥问道。
“在后头的清池里呢。”小八哥道:“离开广陵大泽后,江护法就一直没遇到过灵气这么充沛的清池,看那架势是打算在里头泡一整日了。”
郁辞舟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去看看他。”
小八哥忽闪翅膀打算跟上,郁辞舟却朝他道:“今日晚膳也不知吃什么,或许你可以去厨房看看。”
小八哥闻言忙道:“对,我得去看看,求他们别做的那么清淡。”
他说罢便扑楞着翅膀飞走了,郁辞舟挑了挑眉,眼底慢慢染上了一丝笑意。
郁辞舟来到清池边的时候,便见江浅正倚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江浅身上一袭羽毛化出的白色薄衫,被池水沾湿后变得近乎透明,将他充满美感的身体映衬得越发引人遐想。
郁辞舟那目光只片刻间便染上了一丝复杂情绪。
“别来烦本座。”江浅觉察到了他的妖气,冷声开口道。
江浅说这话时长睫微颤,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却自始至终没睁眼。
郁辞舟闻言挑眉一笑,化身黑色猎豹纵身跃起一头扎进了清池中。
池水被猎豹溅起,水花洒了江浅一身。
江浅睁开眼看怒目瞪向黑色猎豹,而后骤然起身扑了过去。
黑色猎豹也不闪避,被江浅扑了个正着。
江浅按着他的脑袋就往清池里浸,猎豹并不挣扎,而是用爪子勾着江浅的身体往水里一带,一人一豹就这么滚进了清池中。
岛上的少年,从小八哥那里得知江浅在清池这边,便沏了茶打算送过来。没想到少年尚未走近,便望见了这一幕:清池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周围水花高高溅起,妖气四溢。
少年:……
他犹豫了一瞬,默默端着茶又走了。
江浅将黑色猎豹按在清池里折腾了半晌,惹得豹子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松开。
如此一来,他自己身上也一片狼藉,黑发早已散开,发尾湿漉漉沾在身上。
黑色猎豹目光落在江浅心口沾着的湿发上,而后一路向上,越过江浅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