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 一个大病未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心可真是大啊。”
李微松桀桀邪笑起来, 伸手一抓便将周奕提了起来。周奕脸色通红, 眼睛瞪大惊恐地在半空中蹬腿,而李微松则面色平静, 直勾勾地盯着钟阑,脸半个眼神都不留给痛苦挣扎的周奕。
钟阑蹲下, 将药碗放到地上, 平静道:“周奕不会武功也敢与你联合。如此托大,早晚会湿鞋。”
院里的积雪没过脚踝,碗在雪地上放出一个小小的凹坑。钟阑小心地扶了下, 避免它倒翻, 然而撑着膝盖起身, 动作迟钝,看上去无比吃力。
他这般气定神闲,明摆着看不起李微松。李微松怒火中烧,手上一把用力,直接让周奕眼白瞪出、张大嘴如死鱼般狼狈。忽然, 他一把将周奕甩到地上, 邪笑一声:“周奕, 你不是恨喜欢钟阑吗?我给你一个机会。”
周奕趴在地上, 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忽然, 一把匕首被扔到他面前。
“今天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如果你自裁, 我就放钟阑一命。如何?”
周奕的表情凝固, 维持着跪趴的姿势, 嘴唇颤抖,良久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李微松。
李微松:“怎么?你不愿意?不要紧,今天必有一人得死。钟阑就算病着也比你能打,我就让你们自相残杀吧。”
“不,不要,”周奕眼神一转,忽地,他张大嘴就要出声!
一道寒光闪过。李微松的剑刃抵在他的喉咙口:“你可以试试呼救。看是院外的护卫先到还是我的剑先把你的头割下来。”
周奕慢慢合上嘴,轻声为自己辩解:“朕就算自裁,你也不会放过钟阑。你从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有杀了他而已。”
李微松哈哈一笑,忽地变脸:“钟阑啊钟阑,若是闻姚,他就算知道自裁后我可能会违背诺言也会为了让你活下去的两成可能而选择牺牲自己。你到底选了个什么东西?”
周奕脸色极为难看。
钟阑一脸平静:“的确。”
“周奕,既然你不愿牺牲自己,那就先看我怎么虐杀钟阑的吧。”
李微松提着剑,一步步走向钟阑。剑锋脱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穿着灰色的长袍,像阎王一样走近自己即将收割的对象。
周奕有些慌乱:“不要。”
“怎么?”李微松停下脚步,转头也只转了一半,“陛下愿意替他去死了?”
“啊,不。”周奕立刻发觉自己失言了,像一只鸵鸟似的将头缩起来,“你,你杀了他,朕要活着。”
李微松嗤笑了声。
忽地,一只修长的手从李微松的背后越过他的肩膀,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咙!霎时间,李微松警惕回首,利刃朝后挥出!寒光乍现的同时喉咙遭遇一股巨力!
“不要背对敌人。”钟阑的声音飘忽不定,“你怎么犯这种新人的毛病?”
李微松用尽全身力量挣脱,急速后退。钟阑跟了上去,趁他呼吸节奏紊乱之时一脚踢中小腹,单手夺过剑,将人和沙袋似的甩到墙上!
“钟阑,”周奕趴在地上,吃惊抬头,“身体早就好了?”
钟阑没有看他,注意力全在李微松身上,大步上前就要补一剑。李微松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从惊异慌乱中挣脱出来,他立刻忍痛翻身,躲开钟阑的剑刺。
两人的速度极快。只留下两道残影,周奕愣愣地待在原地,忽地,远处传来呼唤声。
“陛下,里面有什么响声?需要伴驾吗?”
不好!
李微松放弃缠斗。他的小腿中了一剑,嘴唇挂血,内脏大概也遭受了重创。没等院外的护卫进来,他立刻看准时机,故意挨了钟阑一剑以换取机会,立刻翻过围墙,一逃了之!
钟阑眼神冰冷,却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忽然,转弯角处兵甲碰撞的声音闯入耳朵。他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始至终都在地上观战的周奕。
周奕眼神闪躲,明显在拖延时间:“先生,还好您身手了得,不然就让李……”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阑提着领子揪了起来。
“陛下,”钟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没有笑意时冷得似乎一眼就能让人四肢冰冷,“如今李微松与你决裂,我无法从你这边得到消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