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步是接吻, 那第五步呢?
钟阑的脸像要烧起来。忽地一狠心,他深吸气然后拉过闻姚的领子,在耳边咬着牙齿:“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闻姚微微一怔, 感受着吹拂耳垂的热意。
钟阑轻声:“朕没为难自己。别担心,嗯?”
闻姚的眼眶以可见的速度发红。他抿紧了嘴,眼神半耷, 慢慢凑近钟阑。后者面色如常地回望着他,眼中逐渐波澜起伏。
忽地,闻姚一手揽着钟阑的腰,将整个他整个人都翻转过来。
“唔唔唔——”
这任务速度过快了!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了。
榻上两人同时停顿, 相视, 虽然衣衫完整,但看着对方情动的脸颊与杂乱在脸上的发丝,呼吸仍是那样慢。
即便是这样, 也很好看。
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相同的感受。
咚!咚!咚!
门外的人没得到回应, 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两人的眼神仿佛黏在对方身上,怎么都移不开。说话时声音低沉而粘腻,像含着一口无比轻软的糖水,甜得快要溢出来似的。
“开门吗?”闻姚的嘴里含着钟阑的耳垂。
“不开门的话,别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钟阑的眼下一片绯红。
咚!!!
门外的人扯着嗓子:“陛下!你的头疼!”
这声巨响像是一桶冰水, 从上至下倒在钟阑头上, 一下把他泼醒了!
糟糕,忘了昨夜对玄唐的嘱咐了!
钟阑以为今日两人的进度最多到第二步,连暧昧的门槛都没跨过去,于是让玄唐在早晨两人忙于政务时敲门, 来助攻。
助攻的办法是玄唐自己想的, 方法无比简单:钟阑的头疼有后遗症, 需要用香灰涂抹脖颈沿着脊柱一路向下的整个背脊。
玄唐只需要提一嘴,相信闻姚会很乐意自告奋勇帮忙。
此时,玄唐面无表情地端着香灰盆,眼神如死鱼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助攻毫无价值。
不,还是有价值的。譬如此时,闻姚听到需要帮忙涂抹香灰时,眼中的亮光更甚了。
“涂抹的不能太厚。”玄唐嘱咐他,“薄薄一层,能看见皮肤为宜。”
他丝毫不管钟阑向自己投射的求救眼神,把盆子往闻姚手里一递,二话不说溜了。
“陛下,先帮你涂香灰吧。”
钟阑脸色难堪。
这还是不一样的。
涂香灰时,他不能乱动。香灰铺得很薄,指腹的温度完全贴着他的后背。
若进度很慢,此时是暧昧的好时候;可若进度飞快,临门一脚,这无疑是一次折磨。
“先别管香灰……”
闻姚正色:“头疼要紧。”
钟阑:“……”
钟阑撑着桌子,咬牙,丹田一阵难以压制的燥火夹着对昨天的自己以及玄唐的“亲切问候”,让他的脑子越来越昏沉。
十二月里涂香灰却涂出了六月在田里打滚的架势,丝丝冒出的冷汗混合着灰土,一流一流地往下淌。
闻姚在他背后:“陛下。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知道。”
闻姚:“那你能给我一点点喜欢吗?”
“一点点?不可以。”
闻姚涂抹的动作一顿。
钟阑因为难以压制情动而大喘气:“朕又不是施舍你的。朕就这么点感情,要就拿去。”
后背那只停住的手微微颤抖。良久,他淡淡说一句:“涂好了。”
钟阑松了一口气,像是脱力了。闻姚替他拉好衣服,然后将人横打抱起,安放在沿窗口的卧榻上。
钟阑:“?”
来这边干什么?
闻姚绅士地将薄毯为他盖上,然后郑重说:“我忘了,头疼的后遗症还没消,尽量多休息少折腾。”
“……”
不,不是的。
闻姚:“陛下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