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会儿,开了口:“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在说,卫冬恒已经和他们家的人摊了牌。”贺予见谢清呈终于理他了,眼里又有了些光彩。
谢清呈顿时又气着了:“他还敢摊牌,他这个……咳咳咳……”
贺予立刻上去拍他的背。
“你不要那么急。这件事你急也没有办法。”
谢清呈咳红了眼,瞪他:“她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
“怎么会,你在意的事情,我也会在意的。”贺予说着,还起身给谢清呈倒了杯热水,又劝道,“但是这年头谈恋爱,都是自由的,她如果一定要和卫冬恒在一起,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回头领个证,还就是合法夫妻了,受法律保护,那你能怎么办?”
贺予一边摸着谢清呈的背,给他顺气,一边哄他。
“哥,你还是把心放宽些吧,这样对你自己不好……”
谢清呈隐约感到不对,照理说贺予和谢雪从小认识,应该知道谢雪嘴上很讨厌卫冬恒,那他见他俩在一起了,总该有些无法接受,但贺予显得很平静。谢清呈慢慢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
“谢雪和你说过?”
“没有。”贺予立刻道,“我发誓。”
谢清呈还是将信将疑。
贺予总不能把自己以前暗恋谢雪的事情告诉谢清呈,于是道:“……其实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人在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有光,藏不住。”
谢清呈咬着后槽牙:“她喜欢他什么?那个卫冬恒有什么好?绣花枕头烂稻草……她这是什么眼神,全世界那么多男人,她找了这样一个对象!”
“好了,你看你,说就说吧,怎么又气上了。”贺予接着哄他。
“别气了,气了也不管用。而且人不可貌相,也许……卫冬恒是真的有一些别人留意不到的优点,哥,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下谢雪,或者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一聊这件事。千万别再这样生闷气不吃饭,不好好照顾自己了,好不好?”
“……”
见谢清呈沉默,贺予又试着把粥递给他。
“来,别想太多了,先喝一点东西。”
谢清呈:“你放着吧。”
贺予还想再和他说些话,谢清呈又生硬道:“你出去吧。”
“哥……”
“你等会儿应该还有课,学期末了,好好上你的课去。”
他这样一说,贺予虽不情愿,但他也想起来了,自己确实还有课,而且是很重要的测验课。他看了看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没办法,只得道:“那我……那我先过去,迟一点我再回来找你。好吗?”
“不用了。”谢清呈说。
他抬眸看向贺予明显瘦削下去的脸庞。
治病都有这样一个过程,会经历病情最恶劣的情况,然后再渐趋好转。他知道贺予现在要消化自己的拒绝很难,可这是贺予必须要经历的阶段。
谢清呈心道自己处理不好谢雪的事,总要处理好贺予的事。
于是说:“走吧。以后你也不要常来我班上蹭课了,你不是医学生,这样做没有意义。”
贺予顿时又不吭声了,一双杏眼望着他,眼眶微微地红了。
谢清呈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把他弄哭了,内心感到很叹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贺予在别人面前也一直都很坚强,淡然,甚至可以说是高傲,却总是会在他面前忍不住掉泪。
他把目光转开去,静了一会儿,说:“你快去吧。”
“哥……”
谢清呈不看他:“我要休息了。”
戒断的过程很漫长,但总能结束的。
只是贺予不知道,他尚能在谢清呈面前掉泪,而谢清呈,却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半寸不舍。
这个男人被无数看不见的负担和枷锁所束缚,到头来,竟连展露真心的权利都已没有了。
谢清呈躺了下去,拉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他在被窝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幸好这一次……没有让贺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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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州某宾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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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芝书坐在露台上,看着面前浑浊涌流的黄浦江,等着酒店服务生将早餐餐桌摆好。她昨天刚谈完了一笔生意,陪客人聊到了大半夜,再殷勤地送客至机场,实在累了就没有回家,让司机开到外滩边的酒店住下。
她这会儿才刚起,披着浴袍,睡眼惺忪地呼吸着城市的空气。
坐下来用早点的时候,吕总忽然想起昨晚有个消息还没回——是来自于她雇佣的私家侦探的。
吕芝书虽说一开始不打算找人跟踪贺予,但奈何她实在寻不到勾引贺予的那个贱人究竟是谁,所以最后还是寻了个侦探来查。不过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那私家侦探小心,跟远一点,哪怕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