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太迟了,两个人都有点困,谢雪不放心,让我上来看看你。”贺予道:“你怎么和这样一个女孩子相亲?”
谢清呈板着脸:“随便吃个饭而已。”
“那你不如直接拒绝媒人,我看你也没什么诚意。而且她和谢雪差不多大吧?您都中年了,也不太合适。”
谢清呈这会儿放松些了,他嫌他烦,神经病,32岁中年了?要不是今天贺予帮了忙,他肯定要说小鬼你他妈管太多。但现在这样,他刚把人贺少当完司机又当提款机,也实在骂不出太狠的。于是谢清呈拉着血丝的眼睛觑过去,硬生生把“中年人”受了,冷冷道:“受教了贺少,我也确实不想再和30岁以下的小毛孩多啰嗦。”
“……”
小毛孩和中年人针锋相对,互相都讨不到言语上的便宜,谢清呈干脆把脸扭开。
市立医院后花园的紫藤花架走廊很长,谢清呈插在兜里,沉着面庞不吭声地往前走。这条路十年前他常经过,那时候花园还没有完全修缮好,不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景,道路两旁甚至会有无证摊贩趁着城管没来,在这里售卖煎饼果子,粥面饭团。
后来他从市院辞了职,再后来那些年,他就再也没有走过这条紫藤花路。
大约是故地重游,有些触景生情,谢清呈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了句:“喂,小鬼。”
“嗯?”
“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是不是都很喜欢当网红。”
“我没兴趣。不过赚的钱多,确实有不少人想当。那个白晶是个网红?”
“……你怎么知道。”
贺予笑笑:“看出来了。”
又问:“那个老伯发病和她有关是吗?”
夜风吹过,藤萝沙沙作响。
谢清呈说:“他错把人当做了自己女儿,白晶就追着他直播,那病人一直在躲镜头,求着她别拍了,但她听不见,她只看得见自己直播间里进来了多少人,想要关注。”
顿了顿,冷道。
“那算是什么东西。”
贺予叹了口气:“谢清呈,你觉得无所谓的,在有些人眼里就是改天换命的筹码。你看他们追名逐利的样子很奇怪,他们同样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人和人是同一物种,但又是隔阂最大的物种,常常无法彼此相信,更别提相互理解。有时候两个人互相看着,就等同于看另一纲目的生命。”
贺予说到这里,手机忽然响了。是司机打来的,原来是贺予车开的太嚣张,简直街头一霸,巡逻交警气疯了追到了医院来。
司机:“贺少,咱们请医生给做个解释吧……这是特殊情况…”
贺予:“没事,把本拿给他扣分罚款,不用浪费这个时间。”
他挂了电话。
谢清呈:“你有钱烧的慌?”
“对我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必要的地方。比如和公职人员解释。没准还要找记者来写个催人泪下的采访。”
贺予杏眼垂下,黑漆漆的眼底显得很冷漠,甚至有些不易觉察的病态,但嘴角又是落着笑的:“那我还不如多和您聊聊天,反正他们干的事儿您也能干,是吧?比如查我驾照。”
“……”
见对方脸色难看,贺予嘴角的调侃慢慢地就化到了眼睛里,他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往前,没再瞧着谢清呈的脸,而是随意落到前面某个地方。然后他身子前倾,脸朝谢清呈脖颈处侧过去,头低下来,薄薄的嘴唇在谢清呈的颈动脉不远处停着。
男生就这样保持着略微欠身的动作,眼望着远处,声音低低贴在男人耳边:“哥,我车技怎么样?”
声音更低浑了点,调侃讽刺的意味也更重:“我伺候的哥您还满意吗?”
“……”
谢清呈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还在计较他问他驾照的事儿!这人心眼得有多小,嘴得有多损呐?
他沉着脸冷笑两声:“有空再多练练。小伙子别那么毛躁,毕业就可以当个司机了。”
然后他再也不想和贺予废话,寒着脸拂开垂落在眼前的藤萝,管自己走在了前面。
贺予还没挤兑完他,但也可能是调侃出趣味来了,不依不饶地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谢总,那我给您当司机,您给我配什么车?月薪多少?”
谢清呈没回头,声音传过来:“一辆五菱宏光,再给你配点药,爱干干,不干滚。”
贺予插着兜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