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陪我。”
“我不走。”
肯定的答复让晏双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一点。
接下来,纪遥果然按照他说的躺在了晏双的身边,他将人搂入怀中,轻柔地抚摸晏双的乌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留你一个人的。”
晏双缩在他怀里,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你明天还走吗?”
“不走。”
“后天呢?”
“也不走。”
“……”
纪遥信守承诺,接下来的几天,他和晏双几乎形影不离,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保持在晏双的视线内,晏双也适时地表现出“有你在真好,没你我可怎么活啊”的样子。
直到第七天,纪遥又消失了。
晏双:渣攻走了,他摊牌了他不装了,美好的独居生活他来了!
晏双在小别墅里继续每天吃吃喝喝,看电视打游戏,顺便装自闭,偶尔也摔点东西发发神经病。
他猜测这小别墅的摄像头比特么魏易尘的心眼还多。
不过他基本都是本色出演,压力不大。
四舍五入,这不就相当于退休了么?
晏双再次为自己把纪遥安排在最后这个决定点了个赞。
他真是太英明了!
“退休”生活又过了十多天,纪遥终于在傍晚再次出现。
这次晏双连云淡风轻都不“装”了,直接冲下楼,在纪遥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就扑了上去。
温暖的人体冲入怀中,纪遥单手搂住了人,轻声道:“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晏双不言,只是双手更用力地抱紧了他,他缠得很紧,如一株菟丝花缠上了寄生的植物。
纪遥将人拦腰抱起,迎着片片雪花进入了小别墅。
这次晏双的反应比第一次更厉害。
他缠着纪遥,一句话也不说,一刻也不肯离开他,脸颊贴在纪遥的衬衣上,鼻尖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
纪遥抱着他在壁炉旁坐下,温柔地抚摸他的背,“怎么了?”
晏双不说话,整个人死死地贴在他身上。
壁炉中火光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悠长诡异,纪遥白皙的脸在火光中半明半昧,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手掌不断抚摸着晏双,从他的头发、后颈、背脊……像安抚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过了很久,晏双才似乎终于在他的怀抱中冷静下来,他抓着纪遥的衬衣,仰头,又是可怜巴巴的神情,“你骗我,你说你不会走的。”
“事出突然,”纪遥淡淡道,“我需要亲自去处理打点。”
“……那你放我离开吧……”
纪遥轻抚下了他的头发,作势要推开他起身,晏双立刻抱紧了,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血肉,“别走,别走……”
纪遥没走。
晏双离不开他。
视线范围内也不够。
他连洗澡都要拉着他的手,用一种生怕他逃跑的眼神谨慎又小心地盯着他,仿佛他对他而言极其珍贵。
为那个眼神,纪遥控制不住地吻了晏双。
晏双缩在浴缸里,浑身雪白,头发乌黑,纪遥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心想:他真像条被迫上岸的小美人鱼。
纪遥又陪了晏双一周,在某个夜晚,喂晏双喝下助眠的牛奶后,他故技重施,又消失了。
其实他只是在树林里的另一间备用屋,离别墅不过三十分钟的车程。
不过对于晏双来说,他只要想踏出别墅,立刻就会有保镖牵着猎犬将他劝退。
纪遥坐在备用屋里喝酒。
墙上挂着两柄猎-枪,交错着组成了一个X型。
他边喝酒,边看着那两柄猎-枪。
酒精令他的身体变热,也令他深埋的思绪更多地被挖掘了出来。
“你真不像我。”
很奇异的是,这句话,他的父母都对他说过。
他的母亲在自杀前邀请他一起去死,被他拒绝后,很失望地说了那句话。
他的父亲在他成长的每一刻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那么……他到底像谁呢?
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