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的屈辱。
这是周时轲受到的最大的伤害,是周三这二十几年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和耻辱。
阿轲受过的委屈,周三可以帮他讨回来,但已经造成的心理创伤,任周三怎样修复,它都依旧存在,这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去碰触的。
周时轲没心情再待下去,他去找到周时萱,“我想回家。”
周时萱正与人谈笑,听见背后周时轲的声音,回过头来,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了。
男生的西装拎在手里,衬衫领口散开,料子皱巴巴的,头发散乱,一身的酒精气味。
“......”
“回去吧。”周时萱轻声说。
看着周时轲离开的背影,其他几人咂舌,“周三是长得越发好了。”
周时萱笑笑,“哪里。”
“周三这之后是准备进公司上班还是......”
“唱歌,”周时萱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唱歌,以后还辛苦几位多多看顾了。”
“周总这话说的,周三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要唱,我亲自给他搭台子都行。”
众人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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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您刚刚不应该冲出去的。”赵特助看着面若冰霜的傅总,忍不住说道。
傅斯冕无助狼狈的神色褪去,他靠坐在沙发里,眉眼间的冷意令人遍体生寒。
赵盱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老人,他看得出来傅斯冕对周时轲早就上了心,却偏偏要将人越推越远,要把周时轲换做另外的其他任何人,可能早就分手了,赵盱也觉得惊奇,依照周时轲那样的本性,竟然能忍他们傅总那么久。
今天他跟在傅斯冕身后,他知道傅总知道周时轲来了有多开心,但直到两人亲眼看见周时轲勾着那男人的脖子接吻,气氛暧昧无边。
“傅总,阿轲肯定还是在乎您,他这只是气您的。”赵盱宽慰道。
傅斯冕扯了扯嘴角,“你说的是谁?”
赵盱说:“我说阿轲他.......”
傅斯冕的视线显得有些空无,漫无目的地落在会场某处,“你猜错了,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赵盱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句话都没说完。
“因为我见过他喜欢我的样子。”傅斯冕低声说道。
周时轲眼里的狡诈不驯,报复成功的快感,他看见自己被他逼得发疯,他开心,他快乐,唯独没有心疼与纠结,更加没有爱意和犹豫。
傅斯冕垂着眼,眼里温和不在,整个人的气息低迷。
赵盱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听说,周三挺会玩儿的,傅总您......”真的决定还要继续追吗?
良久,傅斯冕动了一下,他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像咽进去的不是酒,而是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玩吗?那我情愿他玩我。”傅斯冕沙哑,可能是被酒精刺激到了嗓子,也有可能是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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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接过周时轲的钥匙,瑟瑟发抖,“我没开过这样式的。”
周时轲按了按眉心,“随便开,蹭了算我的。”
黑漆漆的柏油马路上,引擎声撕裂长空。
在小区入口,保安缓缓打开门,一辆白色的奔驰SUV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直接横在了周时轲面前,轮胎在地上摩擦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
周时轲开车门,想下车给这人两下,他还没来得及下车,奔驰的车门就大力搡开了,下来的人裹着一件超蓬松的黑色羽绒服,嘴里哈着白气,大步走到周时轲车子旁边。
姜野一把提起法拉利的车门,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时轲拽了出来,拖到了边上。
周时轲甩开他,“你别我的车,你想死?”
姜野眼神沉沉,他没说话,上下打量了周时轲一会儿,而后皮笑肉不笑,“周小公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市里一处大排档里,肉串的香气漫在空气里,啤酒瓶和玻璃杯碰撞出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