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客厅,这里显然是新房子,没人住过,房子每一处的装修,显然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虽然华贵,却不张扬。
王小迅曾听室友谈论过市中心的房价,即使是面积最小的户型,也不会低于九位数。
这是把他五脏六腑掏空了,把全家的五脏六腑掏空了,拿去卖,都买不起的房子。
周三就这么轻飘飘地丢给他住了。
王小迅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是最好不要去正视的,不清不楚显然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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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路?”
傅斯冕的视线落在了周时轲半敞的衣襟上,以及上方那几片刺眼的吻痕上。
周时轲下了楼,走向自己的车时候,意料之中,傅斯冕朝他走了过来。
他转身,靠在了车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斯冕。
姿势随意,形容浪荡。
周时轲重复了一遍傅斯冕的解释,或讥讽或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傅先生能顺路顺到我住的地方?”
傅斯冕没再和对方纠结于他是顺路还是不顺利。
他蹙眉看着周时轲的衣服,不止衣服,“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不对,”周时轲笑着摇头,“我不和任何人在一起。”
“但我可以和很多人一起。”
周时轲想了想,勾起嘴角,“一起做很快乐的事情。”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没被他放在眼里,眼神跟当初一般的干净坦荡,当初他坦荡的爱着傅斯冕,现在他站在曾经最爱的人面前,坦荡地展露周三的本性。
都是他,又都不是他。
但傅斯冕都甘之如饴,想将之捧在掌心里,也想将他揉碎了嚼烂了咽进肚子里去。
傅斯冕看着周时轲,对方眼里漫不经心的笑,化成实质的刀子扎在身上,他回味过来,身上被扎得全是血,嘴里心里却全是苦涩的。
他将苦涩咽下去,长睫掩盖住眼底的阴霾。
他知道对周时轲死缠烂打卖惨道歉都没用,甚至可能还起反效果。
“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他忽而说。
傅斯冕不按常理出牌,让周时轲懵了一下。
“随便。”
随便就是叫什么不行,最好是闭嘴。
“周三?”傅斯冕望着周时轲的眼睛,缓缓说道。
周时轲微微愣了一下。
青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蛇类在绞杀猎物的时候,速度都是极为缓慢的,力求将猎物的每一根骨头都碾碎,将内脏挤烂。
傅斯冕以前便是这样对周时轲说话,只不过现在多了一点儿试探,委屈,还有如果不仔细听就很难察觉到的讨好。
傅斯冕在讨好他。
“三儿?”他继续试探,伸出蛇信子小心翼翼地戳着胆小又脾气爆的猎物。
“轲轲?”
“三哥?”
周时轲不耐烦了。他的耐心向来比不上傅斯冕,不然也不能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吵架最后低头道歉的都是他了。
不过那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周时轲更加喜欢傅斯冕。
他的眼光一直以来就不错,所以即使是只看外表他也可以搜寻到人群中最厉害的那一位。
傅斯冕从小长大,他的生活环境,他的家庭教育,都是和周时轲截然不同的,他能吸引到周时轲,也是因为他那与周时轲接触的一起长大的人全然不同的气息。
未知也不仅仅代表恐怖,它同样也很迷人。
“周三,”周时轲淡淡道,不带丝毫情绪,“他们都叫我周三。”
杨上臣叫他三儿,方卡叫他轲轲,其他人都是三哥,要么周三。
周时轲让傅斯冕叫他周三。
这是将傅斯冕划分到与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里面了。
傅斯冕垂下眼,手指慢慢攥紧,呼吸却分毫不乱,“好。”
周时轲抱着手臂,打量着傅斯冕的神色,片刻,他笑,“那傅先生,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傅斯冕往后退了一步,让周时轲有开车出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