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阿轲的资料,傅哥你要不要看一下?”他不敢问对方是不是和阿轲分手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他也觉得,现在不能问傅哥这个问题。
空气里漂浮着令人不安的寂静。
唐冬冬看见傅斯冕摊开手心,他立马将平板递了过去。
傅斯冕点开的第一张图片,是周时轲初中时候拍的登记照,白底,他穿着白衬衫,绷着小脸,正经又倔强。
平板的光照亮了傅斯冕的面容,唐冬冬看见对方的面无表情比平时更加渗人。
继续往下划。
是一段录音,估计是表白的人偷偷录的,最后放在了学校论坛里。
男孩子正式青春期,声音沙哑,像是笑着说的,语气又狂又傲。
“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你?你不讲道理啊哥们儿。”
“能不能对你说一声‘爱你宝贝儿’?行啊。”
周时轲将嗓音压低,带着笑意,缓缓说道:“爱你,宝贝儿。”轻佻又勾人。
傅斯冕在这一页停了很久,这段录音一直在重复播放,每播放一次,唐冬冬的心就紧一下,他怕傅哥把他平板砸了。
“阿轲真可爱。”傅斯冕突然开口说道。
唐冬冬没应声,他走过去,蹲在傅斯冕腿边,“傅哥,要不不看了吧?”
“阿轲估计也只是生气,我去北城找他,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真的和你分手的。”
傅斯冕恍若未闻,接下来一部分是视频。
是周时轲拎着高尔夫球杆去挖球洞里球的视频,少年穿着蓝衣短袖,雪白色运动短裤,长袜到膝盖,明亮活泼。
但干的事儿可不明亮。
他一杆子捅进洞里,嚷嚷道:“妈的谁叫杨上臣来的?不知道我跟他正吵架?还让他到我的球场来?”
“给我挖了,把这块地都给我挖了,重新填!”
别人碰了他的东西,整个就毁掉,才是周时轲的本性。
就如同他和傅斯冕的关系,只要没有触及底线,就怎样都行,一旦他不忍了,就全拉几把倒。
这是可以预见的未来,只不过是傅斯冕自己加快了这个进程。
而傅斯冕本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主动权到底在谁的手里。
有人在一旁便顺着周少爷的话头骂了杨上臣两句傻逼玩意儿,周时轲拽出杆子就挥了过去,“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的人你也敢骂?”
看吧,他又护短,自己的人只能自己骂。
唐冬冬在旁边看得呆住了。
他们这个圈子,不管背地里怎么不和,有多少恩怨,但是表面上都会维持一个友好关系,这是身为二代的本能,撕破脸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周时轲简直就是个奇葩,他不喜欢的人最好别送到他眼前来,不然就是一顿收拾,他的厌恶都写在脸上,喜欢也是。
唐冬冬高中的时候听北城那边几个好友提起过周三,个个都笑说他爹是老阎王,周三就是个小阎王,混得很。
不过后来关于周时轲的消息就很少了,大概,高二以后吧,这个纨绔,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刚刚好,就是阿轲来到江城的那一年。
他说自己是跟家里吵架了,自请被流放,不过当时没人当真。
把这些一切细细想一遍,然后串起来,他们本可以早就知道阿轲就是周三的。
周三啊,周家啊,唐冬冬咽了口唾沫,估计自己这个圈子里,也就傅哥能和阿轲比一比了。
平板屏幕自动暗了下来,唐冬冬小心翼翼从傅斯冕手里将平板拿走放在了茶几上,又小心翼翼问道:“傅哥,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傅斯冕没说话,他垂着头,加重了唐冬冬心里的不安。
“傅哥,阿轲他可能只是一时生气,那个戒指不是没给林治晔吗?我去把戒指送到北城,我去送,我去接阿轲回来。”唐冬冬有些着急,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快哭了,他跟傅斯冕从小一起长大,傅斯冕就是他的靠山他的兄长,他从来没见过傅斯冕这般颓丧萎靡过。
“不止戒指的原因,”傅斯冕缓缓说道,他动了动,心脏那股疼痛便牵拉这全身一起绞痛,“我用阿轲和林家做了交易。”
他不像之前还会在后边加一句“只是一个圈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