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园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屋里谈话的大人们。
纪维庸看到小孙女, 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白净软糯的小团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软发乱糟糟,小衣服撕扯得凌乱, 胖乎乎的小手和脸蛋上沾了泥土,还被抓出一道血印子,全身上下只剩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睛还算明净。
她奶瞟肥嘟嘟, 小脸蛋又白又嫩,因此更衬得血痕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纪维庸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小胖子一向怯他爷爷, 看见他那张严肃的脸, 当即就吓得后退了一步。
花啾却抹抹脸儿, 忿忿跟爷爷告状:“他抢狗蛋的骨头坠坠,不还给它, 啾啾想帮狗蛋抢回来,就打架啦!”
纪维庸听着她口中那个“狗蛋”,嘴角抽了抽,沉声去问孙子:“是这样吗?”
小胖子再怕纪维庸、不敢在他面前说话, 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被爷爷知道。
他连忙否认:“才不是!花啾说她能听见狗牌说话, 跟我打赌, 我才好奇去帮她找的……结果找到了她又诬赖我, 说是我偷的!”
小胖子说得恳切,还带着愤怒, 仿佛真是他说的这样。
纪青山相信儿子,闻言直接质问花啾:“你诬赖小堂哥干什么?”
花啾被小胖子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她摇头反驳:“啾啾没有诬赖,他真的抢狗蛋的骨头坠坠……”
纪青山却面色一厉:“空口无凭说你堂哥抢东西, 谁教的!这种话能乱说吗?看来是大哥一家太惯着你了, 进了纪家却不学乖, 连哥哥都敢污蔑——谎话连篇!”
有爸爸做靠山,小胖子有底气多了。
他从纪青山身后探出脑袋,恶狠狠瞪了花啾一眼:“她就是嫉妒!她嫉妒我姓纪,是爷爷的亲孙子,还说爷爷不喜欢我!”
纪青山闻言倨傲地睨了小团子一眼。
他就知道——!
《悠闲假日》在节目直播中拍到老爷子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纪青山自然也听说了。
他还知道节目一结束,老大一家三口就过来吃饭了,晚上父子俩忙于工作离开,临走时却把小姑娘留在了这里。
纪青山猜想他们是为了讨好老人。
老人家嘛,年龄上来了,都喜欢含饴弄孙,特别是像他父亲这样的倔脾气,孤傲了一辈子,跟母亲也算不上亲近,忙活到老身边只剩下一条狗,看见个小朋友还不得喜欢得当成心肝疼?
于是他也把小儿子带来了。
老爷子虽退居二线,但手里的资金和人脉可是实打实的,他不仅跟董事会交好,退休后也时常进行风投,眼光毒辣。
别看纪寒年现在春风得意——但如果老爷子愿意,随时都能联合董事会把他撤掉。
这也是纪青山无利不起早却想把儿子送来的原因。
小团子给了他灵感,他想讨好父亲。
在他看来,自家儿子长得又胖又壮实,像只小牛犊,一看就有福气,可比一个外姓的小姑娘讨喜多了。
纪青山心有把握,也就没对小团子再撒气。
他摇摇头,一副大度的样子:“做错事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知错就改,跟你哥哥道个歉吧,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
花啾涨得小脸蛋通红。
她不理纪青山,着急地跟爷爷跺跺脚:“啾啾真的没说谎!”
纪青山不满了:“诬赖人撒娇告状可没用,小小年纪怎么还学会投机取巧了,你以为爷爷会包庇你?”
花啾快烦死他了……
她只对认定的人好脾气,更遑论纪青山骂过她和哥哥,如今又大帽子盖下来,说她撒谎诬赖人、不是乖孩子——
花啾当即就气呼呼地冲他翻起小白眼。
纪青山眼睛一瞪,不敢置信地冲她指了过去:“你这孩子,竟然还蔑视长辈!爸,你看看——”
“行了。”纪维庸沉声打断他,看起来铁面无私,“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人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纪青山讪讪地闭上了嘴。
纪维庸摇头:“这件事说来简单,是丢还是抢,谁的东西问谁就行了。”
纪青山愕然:“可丢了的狗牌是那只狗……”
“狗怎么了?”
纪维庸对他轻视的语气不满,说着,冲难得老实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