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就若无其事的绕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在书房里转转悠悠。
雁危行任劳任怨地跟在她身边,仿佛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然而没一会儿,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门外有人战战兢兢道:“尊座,左右护法以及诸位魔将,正在大殿等您。”
雁危行被打扰到,脸色微微沉了一下。
但是年朝夕却恍然,对了,他快一年没回来,一回来自然是该先去见见自己的下属的。
于是她便点头道:“没关系,你自己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慢慢看。”
她既然已经开口了,雁危行拒绝的话也只能咽回去,低声说道:“我很快回来。”
随即挥手打开了书房门。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魔修弯腰等在门外,听见门开的声音,这才抬起头。
雁危行往外走,他就赶紧迎上去,恭恭敬敬道:“尊座。”
雁危行微微点头:“走吧。”
那魔修立刻跟上雁危行的脚步。
走了两步他发觉不对,回头一看便看见年朝夕仍旧站在书房里,笑眯眯地冲雁危行摆着手。
他立刻变得欲言又止。
年朝夕看他的脸色,后知后觉的想起雁危行带她进书房的时候,那守在书房的两个魔兵似乎也是这样的反应。
然后她便恍然想起,既然是魔尊的话,那书房肯定是重地了,雁危行的那群下属趁着雁危行失踪把整个魔宫闹了一遍都没敢碰书房,可见书房的重要性。
怪不得他们见到她在书房时都这个反应。
年朝夕考虑着她要不要换个地方。
而正在这时,雁危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魔修还以为魔尊是反应过来将一个人族放在这里有多不妥了,眼睛一亮。
然后他就听见自家魔尊说:“我记得魔宫厨房里牛乳羹做的不错,让人给兮兮上一碗来。”
然后他又转头问年朝夕:“兮兮,你除了牛乳还吃别的吗?”
年朝夕想了想,说:“我听说魔族特产一种果子,果肉神似黄金……”
雁危行了然:“是鎏金果,再给兮兮上一盘鎏金果。”
魔修:“……是。”
他很想说现在这个时节鎏金果并不应季,而且鎏金果储存不易,现在整个魔宫储存下来的鎏金怕是也只能凑个几盘。
但他也只能想想,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于是,雁危行满意了,年朝夕也忘了方才想换个地方的事。
雁危行走后,年朝夕百无聊赖地翻书架上的书看。
她顺着书架翻找,没看到有什么闲书,反而在书架顶端找到了一个古怪的小盒子。
那普普通通一个小盒子被下了整整三层禁制,像是装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
年朝夕本来没想动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总感觉这东西一定和自己有关。
她想了想,伸手去碰了一下木盒上的禁制。
禁制如果被触动的话,下这个禁制的主人会有所感应,要是这个禁制不适合被打开的话,雁危行那边自有回应。
然而她前一秒刚触碰了禁制,下一秒,禁制立刻打开了。
年朝夕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伸手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个木头人偶。
它长着和年朝夕殉城之前一模一样的脸,苍白脸色、淡色嘴唇,眉宇间笼罩着一层病气,神态五官,几乎和从前的年朝夕一模一样。
年朝夕抚摸着人偶的五官,从上面看到了被人亲手雕琢的痕迹。
雕琢出这个人偶的人仿佛很珍惜它,五官之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整个人偶透漏着被人长久把玩又精心保护的痕迹。
年朝夕微微愣住。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雁危行是如何凭借着记忆雕刻出这个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偶,然后日日珍藏的。
她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将木盒紧紧合住,抱在了怀里,笑着说:“我的了。”
……
魔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件事。
他们本来以为魔尊失踪时他们做的事情若是传到魔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