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伤势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既然醒了就着人好好照料吧,不日之后自会有人把他接走。”
然而那僧人的表情却是一脸的为难。
净觉奇道:“怎么了?”
僧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年朝夕,随即很快离开,语气为难道:“那位施主的话……他自醒来之后不肯吃药也不肯和我等说话,只说想见这位女施主,我等想尽办法也是无能为力。”
年朝夕一愣。
旁边的净觉微微惊讶地看着她,却是没说什么。
雁危行的脸色却是猛然沉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年朝夕微微沉默片刻,将手中的茶盏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我去见见他。”
那一脸为难的和尚猛然松了口气。
年朝夕起身,雁危行下意识地也跟着起身。
然而年朝夕却在此时转过了头,微微摇着头说:“雁道君,你在这里等我吧。”
并不让他跟过去。
雁危行浑身一僵,过了片刻才应道:“嗯。”
年朝夕很快补充道:“我很快就回来的,不会耽搁太久。”
雁危行便点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
年朝夕松了口气。
她想和沈退有个彻底的了断,但有些话……她不太想当着雁危行的面说。
一旁的净觉看了两人片刻,突然笑道:“如此,贫僧为小城主带路,送小城主过去。”
年朝夕双手合十行礼:“那多谢大师了。”
净觉颔首:“小城主客气了。”
两个人的背影前后离去。
雁危行看着门口的方向,抿了抿唇。
净妄见状,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你是望妻石吗?小城主走这么一会儿你都受不了了?那你那两百年是怎么……”
话没说完,他突然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来。
他说了不该说的。
雁危行沉默了片刻,下意识地想去摸腰间的剑,手一伸却直接摸了个空。
净妄见状立刻又眉飞色舞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你还想拔剑威胁我?可惜啊可惜,你的无苦剑现在可还在我手里呢。不是我说,你走的时候连剑都留下来了,你这两百年是用什么打的江山啊?”
雁危行冷声道:“与你无关!”
净妄还是笑。
笑了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懒洋洋道:“别看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小城主糊弄成你未婚妻的,不过就算是真夫妻都还有不想让彼此知道的事情呢,小城主不想让你过去肯定就是有些东西不想让你看到,安心吧。”
雁危行先是反驳道:“她本来就是我未婚妻。”
顿了片刻,低声道:“我明白她想做什么。”
净妄啧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片刻,但这沉默之中却没有尴尬,反而有一种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默契安然。
雁危行微微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净妄不知道从哪里拽来了一根草颈叼在嘴里,无所事事地抬头看着天。
某一刻,雁危行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或许经常这样相处,否则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这么放松。
这种安然的、平和的、虽然彼此之间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但笃定有个人一定在你身旁的感觉。
这一刻,两个人心中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几乎同时开口说了他们自相遇以来最为平和的话。
净妄:“虽然你混蛋到这么多年不知所踪,但能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也算值了。”
雁危行:“我居然真的认识你吗?”
话音前后脚落下,两个人齐齐一顿。
雁危行没想到净妄突然煽情,净妄想不到雁危行能狗成这样。
片刻之后,净妄突然暴怒,上前一把抓住了雁危行的衣领,怒道:“你还怀疑我在骗你?你是失忆了还是伤了脑子?早知道有今天,你把剑留在我这里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把你那把破剑扔进粪坑!”
雁危行十分冷静:“我不是在怀疑,我只是在就事论事,毕竟也怎么也想不到失忆前的我交友口味这么独特。”
净妄:“我杀了你!”
小小一院子里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