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气氛,她重新躺倒到病床上,僵化的脑袋多转了几下,才意识到,她在医院里。
在刚接触到灯光时,她的双眼因为刺痛而流泪,可是就算这样,珍也猛地坐了起来,她抓住护士的手,想要说话,却发现因为长久不与人交流,她着急起来,说话更是只能吐出单个词汇:“儿子!儿子——”
她的儿子!她的宝贝不在她身边!
护士被扯痛了,还是努力朝她安抚地笑笑:“那个孩子在隔壁,他身体不太好,放心,就在隔壁,你随时可以去看他。”
这里是医院,珍对自己说,我得救了,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了,我得救了。
她重新躺下去,可身体还是微僵,像是随时准备跳下床逃跑,而在此期间,珍转过头,发现其他病床上躺着其他熟人,这才稍微放松了点,护士一直在轻声安慰她,珍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她太累了,精神松懈后本就会进入睡眠。
护士离开病房后,进入卫生间洗手,摘下手套和袖子,这位护士的小臂和手背上都是掐痕和牙印。
珍不知道,她这种反应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批,因为她至少没有语言上的障碍,而其他人,大约是被折磨了太久,一部分眼睛已经瞎了,在有人靠近时就会踢打抓挠,包括为她们打针的护士。
洗手消毒后,护士龇着牙把装备重新穿好,就听到了隔间传来的隐隐哭声。
——在哭泣的是她的同事莉娜。
“发生什么了吗?”护士连忙问,“是遇到难搞定的病人了,还是……”
“不,都没有,”莉娜摇摇头,她小声抽泣,“我只是……我无法容忍……我照顾的病人的……下/体,已经烂了……”
两人无言对视,护士低下头,用额头碰了碰这个易共情的傻姑娘的额头,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在完成上午的辛苦劳作后,这位三十岁出头的护士请了个假,就算是在医院内如此繁忙的情况下,护士长看了她一眼,依旧给她批了假条。
离开医院,她匆匆赶往市政厅。
当她推开会议厅的大门时,她的同事们早就到了。
——“新议会”的同事。
他们中有工人,有铁路调度员,有某个地区的小警察,他们都有自己的正式工作,而即使加入市长组织的这个新团体,他们也没有辞去目前就有的工作。
至于团体的“议长”,却并不是市长,而是那位操着英伦腔的AI绅士,在当初商议如何整改东区时,这些年龄从22到45,有青涩也有持重的人们就知道了,负责审核他们议题的就是一位AI,不过他们不可能因此对Jar有什么不尊重。
真正的议会从不会在意底层的人民在想什么,而新的议会由AI带领,由AI审核,由底层的成员组成,他们在需要的时候聚集到一起,在无需他们提供意见时又回到自己的生活中,继续当普通的使命。
这让护士感到了一种朴素的互助观念,她正在使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而那“别人”和她一样,都是普通人。
我们能改变这个城市,她亲手去做了,于是她坚信不疑。
“现在哥谭市面临的问题是……”有一位“同伴”开口道,“该怎么处理南欣克利的后续问题。”
……
在电影中,主角惩治了罪犯,送交往往会迟来一步的警方,电影总是拍不到后续内容,比如警方该怎么让罪犯伏法认输,又是怎么处理那些受到侵害的受害者,怎么安抚家属,怎么执行赔偿,罪犯们在监狱里又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仿佛生活中只需要有英雄就够了,孤独的英雄会拯救一切,至于被他打倒的罪犯与被罪犯伤害的人,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英雄需要奔赴下一个战场,总有人还在受伤,需要英雄的出现。
但克拉克·肯特不这么想,所以他成为了记者。
克拉克·肯特,主业是星球日报的记者,他当过战地记者,获得过普利策奖,报道过无数人间真实的罪案,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正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