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撕扯着喉咙发了出来:“是你叫她们来的吗?”
魏轻语闻言轻轻的点了下头。
棉签在她的手里仔细小心的擦过季潇手背关节上的擦伤,直到涂抹完这一处擦伤,魏轻语才趁着重新蘸取酒精的间隙,解释道:“当时我在跟冯老师在附近的咖啡店聊天,听说了来买咖啡的同学说了这件事,就顺便拜托了她。跟柳月阿姨是在校门口的路上碰到了,我就让她也叫上了郝医生。”
那声音平静又寡淡,仿佛在形容一件多么为不可及的小事。
可是谁都知道能在一瞬间将这些方方面面全都想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季潇看着身旁的魏轻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干巴巴的讲道:“谢谢。”
“不用。”魏轻语摇了摇头,她动作轻柔地托着季潇满是伤痕的手,声音并不平静,“疼吗?”
季潇闻言将自己的视线跟着魏轻语的问题挪到左手上的擦伤。
她曾以为魏轻语能面无表情的接受真的十分厉害,而如今轮到她了,她却明白这种厉害之下,深藏着的无奈。
在巨大的孤独下,任何疼痛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如果酒精擦过她手背伤口的触觉名为疼痛,那么她心上比这还要难以忍耐的空洞叫什么?
“你从来都不是这样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魏轻语又道。
季潇知道魏轻语这句话的意思是想问自己为什么打架。
从刚才坐着警车来到警局,自己一句话也没说,魏轻语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她打架。
季潇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泛着殷红血色的伤口,垂下的手腕写着无力的颓废。
她并不想告诉魏轻语真相,只回答着她表面的问题:“我过去是的。”
可是魏轻语却并没有如季潇所愿的沉默,反而反问道:“可你不是过去的你了,不是吗?”
少女说着就抬起了她的脸,头顶的灯光衬得那双青绿色的眸子如宝石般璀璨。
真挚,认真。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感恩节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
季潇心尖微微颤动,意味不明的对魏轻语“嗯”了一声。
“那我们孩子也太冤了吧!那个魏轻语的小狐狸精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孩子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就被打了?”
柳月打开隔壁会议室大门的瞬间,女人尖利的大喊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和。
魏轻语几乎同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手心里那名少女手指的下意识收紧,她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季潇,却看到方才她还几近颓废的眼睛里,冒出了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阴鸷的散发着她不易察觉的危险。
魏轻语觉得自己心底那这些日空落的寂然兀的被一阵柔软包裹。
她好像知道了季潇打架的理由。
郝慧厌恶的翻了个白眼,骂道:“真是小市井,轻语啊,你别放心上,他们这种人骂人最难听了,什么腌臜话都能说。”
魏轻语并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她重新低低头继续帮季潇上药,轻声对面前的少女提醒讲道:“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没关系的。”
魏轻语的声线轻轻颤抖,语气里满是心疼。
一侧的时钟咔哒咔哒的走着,季潇看着已经知道答案的魏轻语迟迟没有回答她。
她想哪怕是下一次,哪怕是未来魏轻语真的跟那个男人说的似的,成了晋太太,她还是会这么做。
说来也是既可笑也无力。
她的失控,她的暴戾,她的不受控制都被交在那个名为魏轻语的按钮上。是否没关系,从来都不由她。
季潇抬起自己包扎好的另一只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果然她这具还残存着原主的身体又在大衣口袋中放了几颗糖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