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秦潜的妻子不可以自杀,那会丢他的脸。就像十几年前,他不肯承认她患病,不肯送她去治疗,因为她是秦潜的妻子,不可以得这种让他丢脸的精神疾病。”
他说着攥紧了五指,攥得非常用力,以至于指节泛白:“如果他肯早一点送她去治疗,也许她就不会病得那么严重。当病情终于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才把她丢去疗养院,像丢弃一件腐烂发臭的垃圾。”
“那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却管理得比监狱还要严格,连我都进不去,秦潜不允许我去看她,不允许我接触她,因为他的妻子已经无药可救了,但他的儿子还可以期待,绝对不能再让儿子和垃圾接触。”
“于是,”他呼吸非常用力,咬字也非常用力,好像只有竭尽全力才能将这些深埋心底的东西挖出来,“在她被送去疗养院几个月后,我再一次请求秦潜让我去看她被拒绝,我让管家带我去医院做了诊断,被确诊为双相。”
他说着,居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报复的快意:“秦潜很生气,我从没见他那么生气过,他气到给我改名,气到把我逐出家门,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辞也从没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提到秦潜的时候,秦抑好像整个人都失控了,这让他一颗心紧紧揪起,甚至害怕他再说下去会情绪崩溃,有些不安地握住了他的手:“哥哥……”
秦抑身体一顿,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他呼出一口浊气:“抱歉,吓到你了吗。”
沈辞:“那倒没有,只是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秦抑紧绷的脊线渐渐放松下来,他微微地合了合眼,“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两年前他再次把母亲送进疗养院之后,我就跟他彻底决裂了。这两年中我依然没有见到她,也不敢去想她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讲秦潜说的对,我确实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救不了的废物。”
沈辞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就要开口,却被秦抑紧跟上来的话打断:“在她出院的一个月中,秦潜为了防止她自杀,让保姆收走了家里一切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只有一瓶她经常失眠需要服用的安眠药,即便她把一整瓶药都吃了,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个时候我刚好不在燕市,等我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想象不到她在医院醒来,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她曾经教给我,如果想死,一定要选择最干脆利落的方式,不要留下任何能被抢救回来的可能,可到最后,她自己没能做到。”
沈辞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秦抑的母亲教给他怎么自杀?
所以才有了抽屉里那瓶氰¨化钾吗?
秦抑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眉宇间浮现出倦色,终于结束了这个让他精疲力尽的话题:“去吃饭吧,你还没吃饭。”
沈辞还有很多话想问,可见他已经这么疲惫了,又不忍心再继续这个让他情绪失控的话题,只好顺着他说:“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沈辞有点怀疑,不太相信自己没回家他居然有心情吃饭,去厨房问了问,得知他果然没吃。
秦抑居然在这种事上撒谎,让他忍不住有些生气,端了两个人的饭回到卧室,就看到他坐在床边,正在床头抽屉里找什么东西。
刚刚进行完关于“自杀”的话题,沈辞的思路还停留在“氰¨化钾”上,瞬间大脑空白,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就上前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秦抑抬起头,他唇上那一点血色已经退去,脸色又变得非常苍白,嗓音低哑地开了口:“找止疼药。”
沈辞一怔。
低下头,才看到他开的是抽屉第二层。
绷紧的情绪又一下子松懈下来,已经加快的心跳也重新趋于平静,他舒了口气,心说自己真是糊涂了,就算秦抑真的去拿氰¨化钾,那里面的东西也早就被他换成了别的。
他放开对方的手:“怎么又要吃止疼药了,哪里不舒服?”
“头疼。”
“头疼?”沈辞又开始紧张,“要不要紧,我给你揉揉?”
“不用,”秦抑找到止疼药,抠了几片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