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易泽?”
他正想走过去, 却被郁星川抓着手,不让他靠近。
易泽挠挠头:“怎么了?我们现在……要回学校吗?”
他的模样一切正常,言轻却感到一丝怪异。
今晚的一切都很怪异, 仿佛平静的湖面下潜伏的巨大水怪, 即将冒出狰狞的头颅。
“别过去。”郁星川淡淡道。
和易泽对视第一眼,他就知道易泽是什么东西了。
怪不得以前这人见到自己都低着头, 原来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言轻看看郁星川, 又看看易泽。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 有点超过言轻的承受边缘。
自从和易泽认识后,他身边接二连三出事, 规律平淡的生活被搅地一团糟糕,他疲于应付。
今晚, 这种疲惫与崩溃感达到了顶峰。
“那个女生呢?”言轻问道。
他的声音顺着风传到易泽耳中, 无比清晰, 包括其中的压抑和愤怒。
易泽背在身后的手松开,一根染血的生锈钢管掉在地上。
“警察等会儿要来。”他毫无所觉地笑了笑, “你等我一下,我先把她拖到那堆座舱里,这样警察容易找到他们。”
言轻失望至极。
“警察就在公园外面。”言轻说,“而且我不会帮你撒谎, 你这个杀人魔。”
他难免想到祁宁在纯蓝会所那次,和易泽的矛盾。
易泽是不是早就和祁宁是一伙人了?
自己身边兜兜转转就那么几个人,祁宁否认自己, 且否认自己说谎, 郁星川也否认自己, 如果他们没说谎, 言轻身边存在感最高的, 只有易泽,毕竟言轻一定会在剧情中心,总不能去犄角旮旯里找杀人魔。
这次沙滩边易泽杀了男生,祁宁把女生绑走。然后祁宁威胁言轻前往公园的时候,易泽好巧不巧就在门口等着。
言轻到达公园后,明明祁宁没有看见自己,却知道自己来了,是不是易泽给他的消息?
一切巧合都好像那么不经意,细微,好像风马牛不相及,但此刻真相揭开,所有不经意的巧合似乎都在指向易泽。
易泽紧了紧手,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他突然说:“你知道手指被自行车来回碾压的感觉吗?”
“他们俩对我做过这种事,我报复他们怎么了?难道全都是我的错?”
言轻嗓子发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郊游回学校后第一天,在纯蓝会所。”易泽见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也懒得隐瞒,“我给他下了药,他在厕所里晕倒,头磕在阶梯上,就死了。”
他并不想给那个人渣留全尸,在他死后,他又返回纯蓝一趟,把尸体破坏地面目全非。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易泽语气轻快,“他们本就该死。”
“我只把这件事告诉你,言轻,只有你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能一直把我当朋友吗?”
言轻:“不能。”
易泽敏感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崩溃,他朝言轻走两步,一直冷眼看着他的郁星川突然抬手,一直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枪抬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易泽。
然后,按下扳机。
言轻意识到他的动作,情急之下一肩膀撞过去,枪口偏移原方向,子弹打向海滨栏杆。
言轻按住他胳膊,头上冒汗。
他感觉自己手指尖都在发抖。
郁星川不能走出这一步,开了头就无法回去了。
他不想挑战这个世界的设定,易泽和祁宁就是最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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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言轻缓声安抚道,“不可以……郁星川……冷静点。”
“把枪给我。”他低声哄,“听我说话好吗?”
如果郁星川还冷静清醒,要是听到他这么温柔平和地哄自己,恐怕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血光,心脏剧烈跳动,肾上腺素刺激着他的全部心神,一种名为杀欲的感觉冲击着四肢,让他情不自禁动作。
但言轻哄他似乎还算有效果,好歹把他的枪拿走了。
郁星川漆黑如深渊的眸子垂下来,注视着言轻。
言轻下意识移开视线,心悸感越来越重。
易泽突然笑起来:“言轻你果然把我当朋友,只有你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