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确定收养会给孩子原家庭一笔钱当做买断费。
于飞想钱想疯了,连睡觉都梦到自己拿到了那笔钱。
可惜他没有妹妹,父母再婚后生的也都是男孩。
今天他出来玩,无意间看到迟泱泱,又听别人说迟泱泱是被拐卖的,这么漂亮乖巧的孩子以后怕是只能去孤儿院了。
漂亮、乖巧、还是孤儿,莫非他穷的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一时间于飞脑子里只剩下钱,迫不及待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等清醒过来就发现有个老头骑到自己身上咣咣扇耳光。
警察:“……”
犯罪跟闹着玩似得,哪怕警察们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奇葩,依然觉得这人脑回路清奇。
然而通过调查,发现他说的都是真的。
所有人:“……”
常松源嘴角抽了抽,带着迟泱泱离开。跟脑子不好的人一起待久了说不定会传染。
迟泱泱趴在常松源肩头,目光凝在于飞微微耷拉下来的肩膀上。
他在说谎。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负责经办此案的警察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息道。
他们刚抓了一批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那群畜生短短不到十年间造成了上百个家庭破碎,直接、间接死在他们手上的妇女儿童多达六人。
被拐卖的妇女儿童鲜少有好结局,以儿童为例,他们不是被卖给没有孩子的人家就是卖到山沟沟给人做童养媳,还有些“品相不好”“不容易出手”的会打断手脚用以乞讨。
即便被拐儿童运气好碰上一个“好买家”,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们就真的幸福吗?
若有一天知道了自己是养父母“买回来的”,那些孩子的内心该有多煎熬?
还有他们的亲生父母,失去了孩子的父母该有多痛苦。
公安局外面都是听到有孩子被解救,抱着一丝希望来寻找自己孩子的父母。
他们或蓬头垢面、或不修边幅、或白发苍苍、或面容憔悴,唯一闪着光的是那一双双从灵魂里透着疲惫、却又含着一丝微弱希望的眼睛。
看到常松源抱着个小孩出来,那些家长一拥而上,“你、你找到自己的孩子了吗?”
头发灰白、面容憔悴的男人颤抖着伸出满是厚茧的手,似乎想要摸摸迟泱泱,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你看到里面有七八岁的男孩吗?他大概这么……”男人在自己腿上比划比划,似乎又觉得低了,往高挪了挪,“大概这么高,眼睛很大,很喜欢、很喜欢笑。”
男人希冀地望着常松源。
“哦对了,他额头这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灰色胎记,你看到了吗?”
常松源沉默。
“没看到吗?”男人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消失了,棕色的瞳孔颤了颤,一抹水光浮现、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怎么、怎么就没有呢?我的小宝、我的小宝究竟在哪儿?”
男人捂着脸慢慢蹲下,眼泪从骨节粗大的指缝间漏出来,滴在地上。
男人的失态仿佛一剂引子,引爆了这些不是去找孩子、就是在找孩子路上家长的情绪。
他们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来,压抑的哭声仿佛千斤巨锤重重击在人们心上。
迟泱泱死死抱着常松源的脖子,小脸绷的紧紧的,明亮的如同天上星辰的眼眸里浮起一层淡淡水雾。
常松源抱着她晃了晃,低下头对男人说了句对不起便脚步匆匆离开。
“戏里的爸爸,他们哭的泱泱想哭。”迟泱泱小身子软软地的依在常松源怀里,闷闷道。
明明自己和他们毫无关系,可看着他们哭,自己也很难受。
那种难受和之前的难受不一样,至于哪里有区别,迟泱泱却是分辨不出来的。
她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想跟着他们一起哭。
常松源沉默。
直播间的观众也沉默。
再多的听说也不及亲眼所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