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油的爪子在林筱夏下巴处一摸,桌子底的大腿跟着蹭过去,把个小姑娘吓得,手里的分酒器都没拿稳,里面的酒倒在桌上,洇湿一大片桌布。
“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高管出声责备。
林筱夏忙站起身要赔礼道歉,却反被李总勾住脖子,强行拉过去,竟是要让她坐在他腿上。
“怕什么?陪我喝几杯,就饶了你。”
林筱夏想挣扎又不敢挣扎,一时僵在那儿,眼看着那人的嘴唇朝她贴过来,死命地侧过头闭上眼,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李总,还是我陪您喝吧,”文斯忽然道,“小姑娘酒量一般不行,恐怕不能陪得您尽兴。”
李总转头看他,“哦?你能喝多少?”
“您想让我喝多少,我就能喝多少,小林的份儿我都替她喝了,您看可以吗?”
“痛快!”
李总松开林筱夏,她立刻逃到角落,慌忙整理自己的衣服,再抬头看向文斯,眼神既感激又担忧,但她瞧瞧左右,却孤立无援,只能咬紧牙看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这会儿功夫文斯已经仰头喝掉两杯酒,李总笑着在他手背上蹭了蹭,“酒量不错嘛,下次还喊你陪我喝。”
季明景惊了一下,但看文斯面沉如水,唇角勾起乖觉的弧度,“谢谢李总。”他笑吟吟道,“但我喝醉了酒品有点差,希望李总能多担待些,有冒犯的地方还望您海涵。”
季明景本来对这“英雄救美”的举动并不赞同的,这时见文斯眼里亮晶晶的,除了蛊惑人的笑意,依稀还藏了些许别的东西。
他突然就明白了。
后来,这场纸醉金迷的局,在某人肝肠寸断的哭声里,被迫画上无比尴尬的句号,文斯四处“抱大腿”,把一众高官和老总吓得不轻,兴致全无,纷纷倒胃口地提前撤了场。
文斯被一路骂骂咧咧的经纪人丢回家,进门扶墙靠了一会儿,脸上通红的酒意才一层层淡去。
“我演技可真好,说哭就能哭出来。”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是季明景从未见过的清冷与淡漠,这该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圈子里的腌臢事吧。
季明景看着文斯起身往浴室那边走去,脚步还有些踉跄,酒的后劲让他险些撞到门。
他很想能扶他一把,却无力做到,听到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心揪得很疼,却连帮忙递杯水都做不到。
晚上他睡在卧室,而他睡在客厅,恪守着礼教允许的距离,待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或许季明景已经算是离文斯最近的人,是最熟悉他的陌生人,但他却也是他最遥不可及的……那个人。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与理想的落差,而文斯在今天,也同样清醒地认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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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酒后闹场,公司以过失违纪论处罚了文斯一半的年终考核奖,他本来就没怎么挣到钱,罚的数目不多,但对他而言也不少了,何况那本是他应得的,却就这样打了水漂。
比起钱更麻烦的是,他得罪了那晚的两个投资商,几乎等同于公司最主要的金大腿。
后来经纪人令他将功赎罪,让亲自登门“拜访”那位李总,讨他原谅,否则公司将只能在两年合约期满后跟他解约。
文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如果第一次还可以解释为酒品不好自己不能控制,是“过失”,这次他就是明面上跟公司对着来。
从那以后,合约名存实亡的这段时间,文斯连跑龙套都很少了,公司想方设法打压他,不仅不给机会,还要设置障碍,高层似乎仍没放弃,试图用外力让他认清现实,再回去打脸。
可文斯生生扛住压力,以至于最后解约时,公司方恼羞成怒,以合约期间未完成甲方交待的事宜为由,要讹他一笔违约金。
文斯当场被激怒,破罐子破摔地跟经理大打了一架。
那天的文斯拼出全身狠劲儿,后来被保安合力按在地上,喊出那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时候,那眼神,更是让季明景疼得心都在颤。
违约金的事最后不了了之,但文斯却背上了打架斗殴的黑料,之后没有新公司愿意与他签约。
朋友听说他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