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的感觉。
就连握着他的手心都是凉的……
季父狠狠朝空气甩出那一巴掌,怒声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们会后悔的。”
撂下这一句,便摔门而出。
季母连忙起身,回头似乎还想和季明景说什么,但也匆匆转过脸去,跟上丈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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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再度恢复平静的病房里,季明景自嘲一笑,“后悔吗?”
“……”文斯迟疑片刻,“季老师?”
在这轻轻的一声里,季明景恍然回神,第一件事就是松开文斯的手,“抱歉,拉你陪我演戏。”
“没关系。”文斯叹了口气,松手后明显自在多了,而说起演戏他们毕竟还演过情侣,所以那点尴尬很快便心照不宣,略去不提。
“其实这种事,就算不是同性恋,男女之间有些父母想反对也总能找到理由反对的,你不用太介意他们的话。”他安慰季明景。
而季明景却说,“我不介意,相反……”
我很开心,哪怕只有几分钟,也有你和我站在一起。
季明景分开些许目光给文斯,情绪隐忍大半在柔和的表象下,刚刚吐露只言片语,这时似乎很难再完整地按捺回去。
他几乎没法直视文斯了,岔开方才的话反问,“那你呢?如果是你,你父母这样反对,你会后悔吗?”
“我?不会。”文斯果断道,又不好意思地一笑,“但他们如果反对,我肯定会难过,会想方设法争取到他们同意,尽量不触碰逆鳞,让他们能一点点接受,但如果决定在一起了,就肯定不会后悔。”
他就是这样,或许瞻前顾后或许考虑良多,可一旦认准就不会后悔。
季明景从来都知道的,那一直是文斯对待生活和对待工作的态度,之前唯独缺少一段感情,而现在也完美了。
他会越来越成长,越来越勇敢,越来越令人难以割舍。
季明景微微一笑,“真好……”
可他笑着,形容却似秋风扫落叶,那种刚刚就笼罩在身上的萧瑟如同初秋向深秋的过渡,整个人看上去分外单薄而疲惫。
文斯意识到季明景可能是从他这里体会到亲情受挫的落差,便想转移他注意力,开玩笑道,“我觉得你爸妈快被我气死了,可别给你家那位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还不知这句揶揄其实正正踩到痛脚,但季明景仍然迎合地笑了,“我了解他们,我挑战他们的权威,他们最后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印象好坏都无所谓。”
文斯刚要再说,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差点忘了!你伤口觉得怎么样?”
“好像……还行?”
“怎么叫还行!我这就去找医生。”
文斯怕按铃来不及,打算直接去办公室,可一开门刚走出两步,脚下蓦地一顿。
偏过头,就见到门边站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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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门被自动合上,发出轻轻一声咔哒,闻礼原本微微屈膝靠墙的,这时直起身,走到文斯旁边,“先去叫医生吧。”
“你什么时候……”文斯才反应过来,“你早就在外面了?”
“是啊,怕打扰你‘演戏’,没进去。”
两人已经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暂时打住话头,文斯先把季明景胸口受撞击的情形说了一下,然后医生就带着两个护士赶过去了。
他们在病房里做检查,文斯和闻礼暂时在外等候。
闻礼的确上来了有一会儿,差不多从文斯开始挑大梁跟季家父母杠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外面了。
只是那时候剑拔弩张,闻礼不明状况没直接进去,后来就见识到他家哥哥寻常难遇的一面。
那番掷地有声维护季明景的话和那句平和但坚决的“不后悔”,若非今天这契机,闻礼或许永远想象不到,原来文斯也能这么敢于斗争。
但竟然没有直接在他面前表现,闻礼到底微酸,成心想要逗一逗人找回平衡。
“你和季明景在他爸妈面前演情侣,我觉得有点生气,怎么办?”
这句埋怨说得半真半假,文斯不确定地缄默两秒,转头看眼病房门,将闻礼拉到一边,还是将里面方才的情形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可闻礼仍旧没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在想,我这有多此一举的嫌疑?”文斯不紧不慢又非常诚恳地说,“其实我自己评价也有点。”
闻礼瞥他,“你还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