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和闻礼简单描述了一下,“我觉得他可能对季老师有些意思,但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好像把我当成了假想敌。”
文斯说出自己的推断,“威亚事故时他不在现场,难道他从什么人那儿知道季老师是为救我,所以才怨恨我了?但又不然,因为我之前见他那次他也是一脸看仇人的表情……”
“你之前还见过他?”
“是啊,就我跟剧组住酒店那晚,你记得吧?”文斯边回忆边道,“他好像从季老师房间出来,还哭了。”
闻礼思忖,“你觉得他对季明景有意思?”
“我觉得挺明显了。”文斯目前猜测,大概因为他和季明景被组过CP,还一起拍了同志题材电影,而季明景把正牌男友藏得太好,邵桐怨气无处发泄,才胡乱放箭。
文斯是因为缺少一条关键输入,所以他会这么想,但闻礼则不然,立刻想到文斯发烧那晚,邵桐特意来给他通风报信,将他引去季明景房间。
他一门心思在文斯身上,倒把这事给忽略了,如果邵桐真对季明景有意思,那他为什么要引他去那儿,原因就很清楚。
难道邵桐仅仅因为将文斯当情敌,因爱生恨才要对付他?这世上真会有如此疯狂到不计后果的人吗。
不过文斯提到的这个点,倒让闻礼弄明白一件事,最初得知是邵桐要对付文斯,他还在担忧万一邵桐找水军把季明景救文斯的事捅出去,会不好收场。
但现在闻礼知道为什么邵桐作为剧组之外唯一知晓事实的人,却也同样自发保密了,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季明景舍身救文斯吧。
闻礼考量过后,暂时决定不把更多详情告知,只说,“邵桐那人不简单,你以后要多当心他。”
其实不用闻礼提醒,文斯也在跟邵桐保持距离,不过当听到这样明显而意有所指的说辞,他反应也很快,“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一点眉目,彻底查清我再和你说,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多注意。”
文斯明白了,他没追问。
而对闻礼而言,不是他不能告诉,只是如果现在讲出来,季明景对文斯的心思也得一并曝光,否则仅凭一点子虚乌有,怎么就能成为邵桐如此丧心病狂的动机,说不通。
想到那天和季明景的对话,闻礼心中五味杂陈,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文斯一眼,不由地更加握紧他的手。
当晚,闻礼收到一份电子证书。
《结婚证》——良缘佳眷,璧合珠联。
后面写着:赠先生。
“……先生?”
闻礼久在国外,但也知道这两个字组成称呼,存在于破除性别的彼此之间,于某种场合有种格外缱绻含蓄的意思。
他扶额笑了,无声的,肩膀都有点抖,最后只能默默将手机抵在胸口位置,又摇头,仍旧是笑。
如同季明景所说,他是真的幸运,也唯有尽心竭力守护,方才对得起这份跨越两个世界的幸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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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庚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但从没有哪刻像今天,揉太阳穴揉到手抽,头疼得更是要炸开。
他实在是不相信电话那头的消息,“明景,你真的决定了?”
“我决定了。”这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笑。
“你……哎,明明说好的是休假,你这说变卦就变卦的,我怎么跟上头交待啊。”
“等我出院,我会亲自和盛总说,不会给卢哥你带来麻烦的。”
“我哪是怕麻烦,我是——替你可惜啊!”
“多谢卢哥,但我已经想好了,”季明景语调仍旧不起波澜,“盛汇的艺人来去自由,我没有签终身约,时间刚刚好,我都三十岁,也赚够了许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之后想做更多其他感兴趣的事。”
“我……”卢庚又长叹一口气,“你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像我再说,就成挡你康庄大道的恶人了。”
季明景轻笑,这时病房的门被笃笃敲响,他对着电话低声道,“小文来了,先挂了。”
“小文小文,不是我说……”
季明景猜到卢庚要吐槽什么,挂断电话对着门那边道了声,“请进。”
病房门开,外面的却不是意想中的人。
季明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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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停车场今天维修,闻礼开着车绕了一圈地上都没找到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