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方面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这诚意很明显。
他没法在这样的诚意面前直截了当和卢庚说:我不可能接受的,你死心吧。
所以他还是先收下名片,说声,“谢谢,我会好好考虑。”
卢庚大约是不想给他压力,话说完也就走了,他离开时外面走廊恰好有几个人,季明景便没同他一道。
当房门关上,只剩他们两人时,文斯以为季明景也会适当劝劝他,但他倒是没说,但那安静的两分钟,他能感觉到季明景在看他。
这种目光,如同一直以来的季明景,既没有攻击力也不会让人不适,就那么轻柔地落在身上,竟让文斯有种他就这样看了他好久好久的感觉。
难道被认出身份了?
可是……眼神又不像。
文斯刚想说点什么,没料季明景却先开了口,但内容却是道歉。
“对不起,我和你其实不住一层,”他说,“我住在四层,但我还是跟着你出来了。”
文斯这才记起,他进电梯后刷了房卡,季明景没刷卡,他以为季明景恰好和他住一层,并没往别的方面想。
所以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他住哪一间房的?
文斯很郁闷,还生气,刚看见他俩过来就已经在生气,但无奈对方却是季明景,他难道还能揪住他领子破骂一通再把他甩出去不成?
而且说实话,季明景想带着卢庚来见他的目的达到,其实也没必要现在再来告知实情。
而他却坦白说了。
季明景见文斯不肯说话,接着道,“我知道我这样做的确冒犯你,但情况特殊只能出此下策,卢哥想找你谈谈,我若是直接告诉你,恐怕就没有能坐下来好好谈的机会了。”
这招先斩后奏是有效的,毕竟就算上门来谈,文斯都拒绝得那么干脆,若是开始说明,势必吃个闭门羹。
明明是让人很不愉快的事,可由季明景说来,这和善又谦逊的的认错态度,却是让文斯有气也发不出来,只能闷着。
他点了点头,算作理解,但还是不想对此说什么。
季明景仿佛读懂了文斯这隐含的情绪,也为缓和气氛,他温声道,“以后你再跟可疑的陌生人单独进电梯,最好不要先按楼层号或者刷房卡,今天这算是……我以身试法,给你演示一个小教训?可以被原谅吗?”
文斯哑然失笑,这个道理他当然也明白,但关键问题是,季明景在他这边真的不是“可疑的陌生人”,而算是很熟悉的朋友了,他对他哪还能有所防备?
当然季明景是不知道的。
“谢谢季老师提醒,以后我会注意。”文斯道,语气还有点小别扭。
季明景唇角的笑意加深,他主动起身,提出准备告辞了,文斯自然要送他到门口。
就那几步路,他以为季明景不会再谈签约这件事,但他又隐隐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当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保洁大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季明景由此停了下来,现在不能立即开门离去,他侧身低头看向文斯。
“本来我担心再说什么会让你感到压力,但好像现在不说什么光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办法。”
“嗯,季老师你说。”
季明景却是默默地又看了他一会儿,仿佛在考虑怎么说。
房间是普通的标间,走廊窄窄的,灯光下季明景的头发耷拉下来,眼底也显得有些昏暗。
夕阳从窗外一直延展到两个人的脚底,拖出狭长的影子,映在木门上,似两条倾斜的平行线一样。
季明景开口了,却不是说盛汇或者签约的事,他只是问文斯,“你觉得为什么要当演员?”
这问题着实超出文斯的预料,而这问题的答案又其实很明显,为赚钱嘛,但文斯心里却真不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季明景问的时候,他才怔住了。
季明景静静地看着文斯,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
在这长久的沉寂里,季明景到底先低笑了声,“好像也不是有意思的问题呵,算了。”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季明景打开门,却在即将迈出的时候,又顿住脚步。
他半侧身子在门外,回过脸看向文斯,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明信片递给他。
“这是一位影界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