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又正了脸色,恩威并施地敲打了一番院里添置的四位丫鬟,叫她们好生伺候云黛,若有怠慢打死不论。四个丫鬟忙不迭应下。庆宁这才满意,带着嘉宁先行辞别。
送罢两位郡主出门,琥珀扶着云黛往屋里走去,嘴里不住夸道,“大郡主不愧是王府嫡长女,气势可真足。”
云黛对庆宁很有好感,也赞道,“她这样干练能耐,等嫁去英国公府,定能将府上管理得井井有条,妥帖周到。”
“姑娘您先在里间歇息,奴婢出去看看箱笼,翠柳个小糊涂的,奴婢放心不下。”
“嗯,去吧。”云黛自顾自倒了杯茶,忽而想起一事来,出声叫住琥珀。
琥珀拧过身,“姑娘还有事吩咐?”
云黛犹豫片刻,低声问道,“若我没记错,今上六公主的封号是丹阳吧?”
琥珀愣了下,旋即点头,“是啊,丹阳公主乃是圣上最疼爱的公主,据说貌若天仙,还有长安第一美人之称呢。姑娘,您怎么突然问起丹阳公主了?”
“没什么,就随口问问。”云黛朝琥珀浅浅一笑,“琥珀姐姐你忙去吧。”
琥珀只当自家姑娘初来乍到,对长安的事物都新奇着,也没多想,自行忙活去了。
里间顿时静了下来,云黛斜坐在榻边,单手支着白嫩嫩的下巴,眉眼间渐渐笼上一层淡淡忧色,仿若烟雨笼罩的山林湿润朦胧。
她想,嘉宁待自己好像并不大友善,虽不知为何,但日后见面还是能避就避让些。
至于嘉宁突然提起的丹阳公主,以自己的身份,应当不会碰见吧?不过嘉宁的胆子可真大,竟敢称呼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作贱人,说起来她们也是堂姐妹,也不知之前是有何过节?
云黛兀自靠在榻上胡思乱想,不知多久,外头倏地传来一阵说笑声。
还没等云黛发问,就见琥珀领着一个婆子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给云姑娘道万福。”那穿戴殷实的婆子笑眯眯行礼,又站直了身子道,“搅扰云姑娘了,老奴是王妃院里的二管事,夫家姓陈,姑娘不介意就唤老奴陈二家的。”
云黛温声细语,“陈妈妈好。”
那婆子笑容登时更客气几分,直接禀明来意,“老奴是奉王妃娘娘之命,特给云姑娘送见面礼来的。王妃说了,头次见着姑娘,她这个做姑母心中欢喜,这是她的心意,还请姑娘莫要推辞,收下就是。”
说着还侧了侧身子,让那两个端着朱漆四方托盘的丫鬟上前,将手中之物展现出来。
云黛放眼看去,只觉光华灿烂一片,皆非俗品。但在国公府住了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这些珠玉之物,是以只淡淡略了一眼,便与那婆子道谢。客套两三句后,又叫琥珀送她们出门。
琥珀深谙后宅生存之道,手脚利索得给那婆子塞了赏钱,嘴甜的将人送出门,“我们姑娘初来王府,日后若有麻烦陈妈妈的地方,还望陈妈妈多帮衬着。”
陈二家的掂了掂袖管里的赏钱,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姑娘真是客气了,若是有吩咐,只管交代便是。”
琥珀连连说是。
等离了映雪小筑,那陈二家的拿出几枚铜钱赏了那两个跑腿的丫鬟。
俩小丫鬟美滋滋接过,又忍不住嘴碎议论起来,“这位表姑娘生得可真漂亮呀,先前在王妃院里,我们都不敢抬头多瞧。方才凑近了看,真如雪玉雕出来的人儿般,白莹莹的发着光。”
“可不是嘛,这般容色整个长安城都挑不出几个。听说她此次进京,是要在长安城里找个夫婿?”
“啊?真的吗?也不知道她能寻个什么人家。不过她生得这么好,恐怕那些世家郎君见了都要走不动道了,没准真能攀个高枝呢。”
“胡吣些什么。”陈二家的沉下脸呵斥道。
见那两丫鬟闭了嘴,犹觉不足,又冷笑道,“你们当这位云姑娘是万侯府上那位表小姐,专门上门打秋风攀高枝的?方才咱们送东西过去,那可都是些上等货,单就说那支簪,宫里敕造的,便是王妃都喜欢得很。这要是寻常小娘子见着了,可不得多瞧两眼。可我看着那位云姑娘,人只那么轻飘飘扫了一眼,并没觉得多稀罕,可见她先前在国公府里过得是怎样锦衣玉食的娇贵日子。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这般看重她,自会给她安排顶顶合意的婚事,哪里用得着找千里迢迢来长安攀高门?”
小丫鬟还有些不服,心道陇西荒芜偏僻之地哪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