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想我吗?
这话细一想, 其中意思就有点多了。
徐曜说的时候只觉得委屈,说完了便立刻有些后悔,总觉得这话似乎在暴露自己的弱点, 面子上有些挨不住。
然而不等他多想, 或者等待康遥说些什么,徐曜忽然头皮一痛,康遥拽着他的头发,不轻不重地将他的头从肩膀上拽起来离得稍远了一些。
在能够看到彼此面容的黑暗中, 这个距离刚好足以看到对方的脸, 徐曜和康遥的目光相对,一下子顿住。
徐曜很难形容康遥此刻看他的眼神。
康遥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既不是平时的嚣张、狡黠、恶意, 也不是高兴时候的欢喜。
他的眼睛里好像燃烧着无尽的热量,又好像在进行自上而下的欣赏和审视,以至于有一个瞬间, 徐曜觉得自己好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即将被康遥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徐曜的心惊了一下, 但下一刻,康遥便放开了手, 将徐曜推远了些。
他的手伸到下装衣兜里取出了一包烟,这一次没用徐曜动手, 自己咬住点燃, 一口白雾吐出后, 康遥的眼神还锁在徐曜的脸上,竟一秒钟都没有离开。
徐曜就这么被他盯着,莫名有种双方颠倒了位置的错觉。
他背上的肌肉因为康遥的目光而下意识地绷紧, 仿佛那不是在被看,而是一种压迫性的、强制性的、实质的抚摸。
徐曜的喉咙有点发紧,冷不丁想起了康遥之前说过的话。
——康遥只在两种时候抽烟,一种是做的爽了心满意足,另一种则是还没做但特别特别地想做。
而现在,他又开始抽了。
因此哪怕康遥一个字都没有说,徐曜还是明明白白地从中感受到了极大的暗示和挑逗。
他怎么突然……是因为刚刚……
这世上怎么会有康遥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xing|||癖,看他犯可怜就这么好玩吗?
徐曜胡乱地想着,脑子也跟着被康遥晃得有些不太清醒,他略微冷静一下,向前靠近上去:“遥遥。”
还没碰到,康遥便伸出手臂,将他推开。
徐曜更愣:“遥遥?”
他本来还以为康遥和他亲吻,便是一种和好的预兆。
康遥眼神还是很热,行动却很有尺度,他低头吸着烟,即使某种情绪旺盛,依然不慌不忙,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和时间。
徐曜顿了顿,道:“你的房子装修好了,听说装得不错,现在就能搬了。”
康遥理也不理,徐曜毫无办法,值得主动提起那个话题:“还在生气?”
康遥这回应了,却是凉凉的:“我生什么气。”
既然不生气,为什么一直不回家也不联系。
徐曜想问,又听康遥继续道:“不过是不想受气。”
“……”那就是还是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徐曜安静,最终还是清楚深刻地理解了,一句音量高一点的质问就是可以被康遥记恨这么久。
康遥就是这么不容冒犯,不能被吼,只能哄着宠着惯着。
历经这十多天,徐曜此刻是真的老实了。
他哪还有心思再和康遥争长短,他吃了苦头,只想叹气,徐曜低头诉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确实只是小事,是我当时想得太多了。”
这样的话显然不能让康遥满意,康遥只是听着,不应声。
徐曜等不到康遥接话,再次道:“你要是这么讨厌我大声说话,我以后都不会了。”
这样的保证,放在一对包养关系的人之间,属实罕见,可康遥依然不说话。
看康遥这个反应,徐曜便知道到底逃不过这一茬,他人已经来了,某些地方的脸面要不要已经无所谓。
他拉住康遥的手,小声道:“遥遥……我错了。”
这话想来要是被熟悉他的人听到,定然是闻者震惊,见着流泪。可在康遥的面前,这句我错了,只是或早或晚。
康遥忽然开口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徐曜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小声回道:“……我错了。”
康遥:“什么?”
“……”
一次两次可以,继续逗弄徐曜便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然而不等徐曜窘迫觉得自己熬不下去,康遥的笑声便在此时戛然而止。康遥走上前来,两只手臂同时搂住了徐曜的脖子。
这个动作对于他们两人都太过熟悉,是康遥最常做的亲密举动,徐曜立刻搂住了康遥的腰,将他抱入怀中。
熟悉的体温和气味入怀,徐曜有点恍惚,他紧紧抱住康遥,一时竟有种很强的忐忑感和不确定感。
这样便好了吗?这样便够了吗?康遥真的不生气了?
徐曜不太确定,但康遥身上只有烟味没有酒味的认知还是多少安慰了他。康遥可能去了酒吧,但他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