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殷芷舒俯身脱了高跟鞋,这才一脚踩在了沙滩上。
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和裙摆,她却显然毫不在意般,随手捋了捋头发,再看向陆砚:“那么,接下来,我要和您一起上那艘穿梭舰,直到您真正离开,还是说……我现在就可以被放走了呢?”
下车后,之前车上近乎沉默的旖旎一扫而空。
穿梭舰门缓缓打开,摘掉了所有联邦军标的特种军从伸展开来的悬廊上一字排开,只为护送这位联邦声望最盛、战功最显赫的上将回联邦。
沉默的震慑力和杀气铺天盖地混着海水的微腥而来。
“你可以走了。”陆砚顿了顿,才继续道:“刚才,多谢。”
他的声音混着海浪的翻滚,有一种低沉冰冷的质感,他的银发也被海风吹乱了些许,但他的气质依然是肃杀却迷人的,连1001都忍不住[哇哦]了一声,吹了个奶里奶气的口哨。
口哨音落,1001紧急插播道:[宿主随车走过了联邦秘密撤退通道,并且知晓了这片星域的联邦穿梭舰隐匿地点,按照陆砚此人铲草除根的性格,谢归谢,宿主啊,危归危哦。]
殷芷舒遗憾地“哦”了一声:“那我……想想办法。”
她也确实想了想,这才慢慢开口道:“是我应当谢谢您,可是,我要怎么走呢?”
陆砚淡淡地看了齐副官一眼。
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都会扔给齐副官去安排。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齐副官有些担心陆砚特殊对待的心回落了一大半,他会意地上前半步,正要请示这次应当斩草除根,还是盯梢关押。
殷芷舒却突然压轻了声音,充满歉意地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但嘴唇上的伤口,想来愈合得总会比其他地方要更快一些。”
陆砚才要迈开的步伐倏而一顿。
因为受过太多伤,甚至此刻,他身上也是带伤的,有镇定剂和疼痛缓释压下去了大半,却也总能盖过唇畔上的那一小片。
但被这样提示后,陆砚突然觉得,唇上的细碎痛感变得明显了起来。
方才殷芷舒覆盖上来时的柔软与汹涌再次淹没了他,他的目光甚至下意识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陆砚的眼底暗了暗。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道:“是吗?你没有……过其他人?”
这位银发上将显然无法将“亲”或“吻”这样的字眼直接说出来。
殷芷舒却装作不解其意,歪了歪头:“嗯?您是说亲吻这件事吗?之前确实从来都没有过呢。不过您也不用太在意,我没有关系的,能够帮到您,就太好了。”
陆砚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唇边有了一个短暂的愉悦弧度,他的声音都有了几分温度:“嗯,我不会太在意的。”
1001即时播报:[好感度 1,绿茶值 1。我举报,他骗人,他明明可在意这件事了!]
殷芷舒也没想到这一招这么奏效:“难道他还是什么男德守护者?”
1001:[嗯?什么意思?]
殷芷舒换了种说法:“意思是说,这位官方年龄已经125岁的上将先生,还是初吻吗?有一说一,虽说星际时代大家普遍长寿高龄,青春也能长达300年,但一上来就是125岁,我内心也还是微妙的。”
1001一窒:[都星际时代了,就不要在意年龄这种细节啦,忽略那个细细的1,就当他25岁好了。至于初吻什么的……且让我查查。]
“会开车吗?”陆砚显然心情不错,也飞快地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杀殷芷舒的借口——
到现在,她分明都不知道他是谁,否则难道不应该向他索取更多吗?
她没有。
不仅没有,还在担心他那一点莫须有的伤口。
殷芷舒装作不知道自己刚才从刀尖上走过了一圈,柔声细气道:“当然会呀。”
陆砚重新看向齐副官,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齐副官:“……”?
齐副官的内心充满了问号和吐槽,几乎想要将色令智昏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可惜,服从命令从来都是军人的天性。
殷芷舒顺利地拿到了车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