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喃,侧脸贴在清水遥的胸口,闭上眼去听那阵阵的心跳,“我不会放开的。”
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他在心底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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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疯狗咬了,还被咬哭了——当然,清水遥拒绝承认自己哭了,甚至懒得去找理由掩盖当时的委屈与难过——清水遥顺势要求宿傩签订了一大堆不平等的条例,当然,这只是对宿傩而言不平等。
比如不准一直拉着他之类的。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那里涂了药膏,但还是生疼,而且医生说,今后这里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回忆起医生说的话,清水遥撇嘴,回头瞪了一眼明明看不见,还硬要把脸转向他这边的宿傩。
幼稚。
清水遥哼了一声。
宿傩的语气似乎有点紧张:“喂。”
你看,随便发出点动静他都能有事没事喊你一声,这谁能受得了啊?!又不是在喊魂!
清水遥懒得搭理宿傩,继续搅拌碗里的药汤。
然而没有得到回应的宿傩却立刻站起身子,还一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杯,滚烫的热水瞬间染红了他的手背,偏偏他还一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往清水遥所在的位置横冲直撞。
“你这家伙——”清水遥暗骂一句,连忙上前扶住宿傩,带他去用冷水淋手。
宿傩死死抓住清水遥的手腕:“为什么不回答我!”
清水遥翻白眼,一边用冷水冲宿傩的手,一边在他手心里写:嗓子疼。
“那也得发出动静!如果你不在这里的话——”宿傩咬牙,深呼吸,勉强平息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嗓子怎么还疼?风寒还没好吗?”
快了。清水遥敷衍道。
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他甚至早早往清水奈奈那里送了他专用的熏香,等宿傩能看见了,这狗鼻子要是再能闻出差别来——那我就认栽。
清水遥理直气壮地心想,如果被发现身份,宿傩一定以为他在戏弄他,保不定就是给自己一发背刺,这种结果还是得小心避免才行。
他看了一眼宿傩。
剩下的就只能等看宿傩什么时候恢复视力了。
清水遥让宿傩回床上坐好,别再乱跑了,自己则是继续搅拌那碗里黑漆漆的药,还得时不时回头确认宿傩的状态。
小学的时候养的小鸭子都没这么粘人。
宿傩真可怕。
清水遥在心底感叹,把熬到只剩浅浅一层的汤药端到宿傩面前,盛一勺药,吹冷,然后送到宿傩嘴里,比养儿子还累。
看宿傩蹙眉,清水遥凑近他,用微不可闻的气音问:“怎么啦?很苦吗?”
宿傩往后躲了躲,抿嘴,感觉对方的气息一直都喷洒在他耳边,他的脸上有点发热:“你熬的你不知道吗?”
清水遥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熬给他喝的,他为什么要知道味道?
宿傩顿了一下,突然问:“你想尝尝看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你熬的,尝一口不过分吧。”
你都说苦了我为什么要尝?我又不是傻的!
眼见宿傩蠢蠢欲动想要拉自己下水,清水遥立即把药塞进他手里,低声道:“你自己喝去吧!”然后起身想跑。
没想到的是,宿傩已经完全预料到了清水遥的动向,跟着清水遥一起起身,还往前走了两步。
瞬间,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到胸口快要贴上胸口。
鼻尖的浓郁香气与草药的苦涩味道搅和到一起,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味道。
更吸引人了。
宿傩口干舌燥,又往前走了半步,把清水遥挤到自己与床栏之间。
他模模糊糊地说:“就试一口。”
然后,俯身下去。
下一刻,他的动作僵住。
清水遥还在奋力挣扎,用手捂着嘴巴,免得宿傩把药灌进他嘴里,见宿傩不动了,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哐”。
药碗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