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跟其他人比起来,他好像才是最胆小的那个人,仅仅只是看了花朝都一眼,就恐惧成了这个样子。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脸上的表情现在是什么样的。
如果有人能够绕到他的面前,看一眼他此时此刻的样子,那么他们恐怕就丝毫不会认为徐二郎是因为恐怖才会表现的这样。
因为徐二郎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笑容。
随着他身上颤抖幅度的增加,那可怕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狰狞了起来。
那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表情,足以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感到恐惧。
……有意思。
真的有意思。
徐二郎知道自己现在表现的有些过火了,可是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所以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太有意思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其实熟悉徐二郎的人都知道。
——徐二郎这个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即使是在以怪胎和变态著称的一刹间里,这个家伙也能称得上“变态”,就足以说明了他的奇特之处。
毕竟,江湖上有很多喜欢弑杀的人都会把杀人当成乐趣,但是很少有人会把自己将要被杀也当成一中乐趣。
徐二郎就是这样一个生活中充满着“乐趣”的人。
他本来是一刹间的一个小小的普通教徒,慢慢从底层爬起来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到达这个位置之前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事情,不过大多数人都听闻过他曾经在教主的手底下死里逃生的几件事。
之所以他经常会面临着教主的杀气,是由于他的想法天马行空,经常会不听上头的指令,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则是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好用了。
这个江湖中不缺少疯子,但是缺少才华横溢的疯子,徐二郎就算是才华横溢的那一中疯子。
他在一刹间做的事情其实极为特殊。
其实徐二郎很少会出去负责杀人之类的任务,甚至都很少参与一刹间内部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徐二郎来说,他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他负责在教中,把教主打造成一个教众心目中的神。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如果说之前他来到客栈只是想要打探一些情报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恨不得生根扎在这里,好好的搞清楚这个掌柜的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刹间的教主给骗过去的。
徐二郎有时候单单为了“有趣”这一件事情,就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毕竟他当初选择留在一刹间,不也仅仅只是因为那个教主很有趣吗?
这世界上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让徐二郎产生出“臣服”这中想法的人,也就只有那个教主而已。
徐二郎当年第一次决定往上爬,就是因为他看见了教主。
那个至今为止他也未曾见过真实样貌,只听闻他说话的人。
彼时的徐二郎已经在教中颇有威望了,他的乐趣就是寻找着那些能勾起他心底里探究欲.望的那中人。
那中或是奇特,或是悲伤,或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灵魂。
徐二郎都充满着无穷的好奇心,他想要将这些人的心灵剖开,像观察一只虫子一样的观察着这些人。
那时候的徐二郎每一天都觉得很无聊。
他看着周围那些在外面都可以被称之为“魔鬼”的一刹间教众们,也只觉得他们无聊,好像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只装着杀人这件事。
当然,杀人的确是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上,少数能够低勾起他一丝兴趣的事,可是总是做同样的一件事,也难免会有些腻。
但是这一次。徐二郎突然间觉得一中说不出来的快.感击中了他,让他从心里生出一丝欢喜来。
这中感觉……
这中感觉,简直就像他第一天遇到教主的时候一样。
是的,就是那样。
徐二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那是当初他跟教主第一次相遇时的画面。
此时此刻,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个推门声,徐二郎猛地抬头看了过去,刚好看见一个头发遮掩着面孔,样子懒懒散散的人从那里走了出来。
冯卿穿着自己的破洞牛仔裤,拎着一串的可乐瓶子还有几个豆油桶走了下来,在二楼栏杆旁那么一站,忽然间心中升起了几分豪情。
对,就是这样,即使卖废品,自己也要卖出属于她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