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不成?
立海大不限制学生进入社团的数量,幸村精市同时加入了网球部和美术部,仁王雅治是缝纫部的,真田弦一郎在剑道部,他们对彼此在另一个社团的情况知之甚少。
雪见未枝从来不在剑道部以外的社团和人比试,部活一结束她直接跑路回家,人影都捉不到,让田径部部长直呼浪费人才。
“我不觉得她会被人欺负。”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真田弦一郎昨天比剑的时候被抽到的淤青现在还隐隐作痛。
“欸?”仁王雅治大吃一惊,他比划比划,“枝枝不是,呃,残障人士吗?她很能打吗?”
很能打,一拳打十个你气都不喘的那种。
她的家长送她来学校最害怕的绝对不是有人欺负她,而是她回击的时候闹出人命。
“但是,”幸村精市低声说,“她都不在乎那些人的。”
抽屉里满满当当的情书、约去天台的小纸条、桌子上用红蜡笔写的诅咒语、校园论坛上讥笑的嫉妒口舌……幸村精市没见过雪见未枝关注它们一丝一毫。
不是回家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在外擦干泪强装坚强的嘴硬,也不是过于天真不谙世事的单纯愚蠢。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幸村精市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非常小的细节,小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
在开学第一天,他们初遇的清晨,雪见未枝没有问他的名字。
她甚至没有自我介绍,见幸村精市主动搭话便你来我往地和他聊起来,几句话后幸村精市被逗笑得不行,对她产生强烈的亲近感。
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他们是朋友了,漂亮大方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可可爱爱没有脑袋。他们会成为三年的同学,或许这份友谊还能维持更远。
幸村精市是这样想的,而雪见未枝呢?
“你是个好人。”她明明白白地说。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短暂地交流后幸村精市被雪见未枝划分到好人的范畴,这意味着他日后有麻烦需要帮助时雪见未枝一定会来帮忙,与从小到大被她帮助过的无数人一样。
她永远对他伸出援手,这不代表特别,雪见未枝总是很乐意帮助别人的。
为什么不问他的名字?
因为没有必要啊,她帮助别人只为自我的愉悦,不需要感激亦不需要报答。
那么,为什么要费心思去记一个姓名呢?
同理,又为什么要自我介绍呢?
你以为她很好接近没有距离感,和谁都可以成为朋友毫无戒心。
实际她谁都不在乎谁都没有放在心上,你自以为是自我感动的行为与画蛇添足无疑。
即便如此,雪见未枝也还是认认真真地道谢了一次又一次。
为那些对她毫无意义,却真实存在的善意道谢。
幸村精市的叮嘱对她来说其实很像是笑话,是任何一个稍微了解雪见未枝一点的人都要哄堂大笑的程度。
可她每次都听了。
非常认真地、一字不漏地倾听,照不照做不一定,第二天幸村精市肯定会收到枝枝带来的礼物。
有时候是她自己做的甜腻无比的小饼干,有时候是路边随手摘下的一簇小野花,也偶尔是幸村精市说过想要却没有买到的小东西。
“幸村精市君……对吧?”幸村精市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出面替雪见未枝阻止出言不逊的不良少年时,少女叫住他的模样。
她看起来有一点无奈,念出名字时很生疏,很可能是临时找人问到的名字——明明是同桌却不记名字真的不是个好习惯——但显得很诚恳:“谢谢你出手帮忙,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不良少年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
幸村精市不相信雪见未枝能对付不良,他坚持将人送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不良进门时转身投过挑衅的眼神,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他又来找你,随时可以叫我。”幸村精市说。
“好的好的。”雪见未枝哭笑不得,“幸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