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
他心里忽然窜起一股火,猛地站了起来:“他还是人吗?!”
简直比他那个家暴吸血的渣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嘘,”陆衡连忙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你可千万别让秦抑知道是我说的,本来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你说这种事,又害得你情绪激动,但我一会儿就得走了,秦抑平常很少和我联系,再见到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抱歉。”
“我没事的,”沈辞重新冷静下来,坐回床上,“晕倒真的只是个意外。”
陆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
*
秦抑一离开治疗室,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跟刚才安抚沈辞,在他面前柔和而略带无措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控制着轮椅向书房而去,低声命令:“跟我过来。”
这次温遥什么都没有多说,时常挂着笑意的狐狸眼也一片冷淡,他一言不发地尾随秦抑进了书房,像上次那样反锁房门。
确认环境安全,他才开口道:“看来我之前没猜错,祖母绿真的在沈兆成手里。不过他要这东西……真的要拿去卖钱?你们之前不是已经签好协议,给他钱了吗?给了多少?”
“六千万,”秦抑面无表情,“但这钱是直接打进他们公司账户里的,算公款,如果他挪做私用,我会把钱收回。”
“原来如此,”温遥似乎想通什么,“也就是说,他有一笔一百万左右的开销,是为了不能跟你说的私事。”
秦抑的表情愈发阴郁,语调也仿佛夹杂着冰霜:“给沈兆成打电话。”
“用我的号码打?”
“用你的。”
温遥立刻会意,在秦抑对面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拨通沈兆成的号码,并放在书桌上打开免提。
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到秦抑该休息的时间,但现在他显然没那个心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正在呼叫”,眸色一片晦暗。
很快,电话被接起,手机里传出中年男人的声音:“温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温遥抬起头,和秦抑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道:“沈叔叔,还没休息吧?”
“啊没有,你有什么事快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沈辞的项链在您那对吧?”
这话一出口,电话那边顿时传来诡异的沉默,半分钟后,沈兆成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项链?温遥,你现在是不是和小辞在一起?你们不在秦家?”
温遥没理会他的转移话题,继续道:“我说的不太准确,应该是项链里那块祖母绿,是不是在您手里?”
“……你在说什么呢?”沈兆成突然不耐烦起来,“这小子又犯病跟你胡言乱语了是吧?跟你说了让你别理他,什么祖母绿我不知道,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慢着,”温遥又看了一眼秦抑,见对方点头,便道,“李子星已经跟我坦白了,您也不用装作不知情,没那个必要。我想提醒您的是,祖母绿是姚阿姨留给沈辞的遗物,您没有资格拿走。”
“姚阿姨”指的是沈辞的生母姚槿。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像是有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推掉了一地,紧接着是沈兆成气急败坏的大骂:“他不想活了是吧!温遥,我警告你,这是我们沈家的事,你也没资格插手!”
秦抑搭在书桌上的手指收紧,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温遥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先别说话:“我没资格插手,但我可以帮沈辞起诉你,我想沈家目前的境遇,是不想卷进任何官司里的,对吧?”
“你……”沈兆成被他一噎,像是快气死了,强行压制着怒火,从恶言相向变成了好言好语,“不是,温遥啊,你看这么多年,我们沈家也待你不薄,我知道你跟小辞关系好,可是……沈家又不止沈辞一个人,你也考虑一下我们好不好?”
他说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现在家里困难,我也没办法啊,有秦少给的资金,公司是盘活了,可多余的钱我一分也拿不出来,要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出这种下策。”
“所以,您需要这笔钱做什么呢?”温遥的语气也缓和了些,开始套话,“我这里还有些积蓄,如果您愿意把祖母绿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