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执拗地一次次下注。而当他终于清醒过来时,他的筹码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下注!下注了!”
荷官微笑地看着宋简书:“您一直在输,要不还是回去找找手气,这剩下的筹码就别赌了吧?”
宋简书眼睛赤红,瞳孔因为紧张和不甘而急速地颤抖。
他必须要把钱赢回来,否则就没法向雌虫交代。而且——只要他这一把赢了,那之前投入的一切都能回本了!
倒霉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转运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宋简书一把抓起剩下的所有筹码,压了上去:“这一把,我全压!”
荷官毫不意外地看了宋简书一眼。
所有的赌徒都是一样的,越是输越是不甘心,将希望寄托在捉摸不定的“手气”上,指望着一把就能挽回之前的沉没成本。
但凡还有一点理智,都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
但赌徒之所以是赌徒,就因为他们没有理智这个东西。
荷官俯下身,翻开了牌。牌桌上一对鬼牌明晃晃的,他抱歉地看着宋简书:“通杀。”
“您又输了。”
宋简书目呲欲裂,一把掀飞了所有的筹码,五彩缤纷的塑料小圆牌纷纷掉落,丁零当啷散落一地。
他怒吼道:“这不可能!!你们一定使了手段!”
荷官垂眸,看着几近崩溃的宋简书,露出极其职业的笑容:“就算您是A级的雄虫,既然已经进入了赌场,那也得讲究一个愿赌服输,希望您不要让我们动粗。”
“否则……很为难的呀。”
宋简书绝望地抬起头,荷官蹲下身,安慰道:“至少您还没有把自己赔进来,还有一些雄虫,把自己的虫生抵押给了赌场呢。”
荷官的眼神幽微,宋简书和他对视,忽然打了个寒噤。
他仿佛在和深渊对视。
宋简书无言地站起身,拢了拢外套,沉默地拨开围观人群,离开了赌场。
……
外面已经是清晨,初秋的早晨总是浓雾弥漫。宋简书心情沉重,脚步却飘忽,如同一只游魂般走入了浓雾中。
他心神恍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只雌虫的家门前。
要怎么解释呢?用来缴纳保证金的钱,被他尽数输进了赌场。如今他依然是个黑户,而本金都被他弄丢了。
不,不能说!
宋简书的心一颤,转身就想跑。然而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尖锐的警笛声,一路由远而近,经过宋简书的身侧。
“嘎吱”一声,警车的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了雌虫的家门前。
车门打开,警察们鱼贯而出,为首的长官一个示意,大门就被狠狠地撞开了!!
宋简书睁大了眼,他靠近一只留守的雌虫,问道:“警官,这发生了什么事。”
冷硬的雌虫见宋简书是一只雄虫,顿时放缓了脸色,柔声道:“这里住着一只雌虫,他是某个公司的财务,被发现私自挪用了公司的巨额资产,要抓回去审问。”
宋简书白了脸。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十分恐慌。
怎么办?要是被发现,雌虫是把钱给了自己,自己会不会也被抓起来?那他的人生就完了!
要是钱还在的话还好说,现在钱可都输光了啊……
房子里传来怒喝声:“老实点!!”
没有任何的搏斗声,警官们押着一只雌虫走了出来。雌虫甚至还穿着柔软的睡衣,脸上是未褪去的睡痕。
被押解出来时,雌虫第一眼就看到了宋简书。
四目相对,宋简书头脑一片空白,但心里却恐慌到了极点。
雌虫安静地看着宋简书,他还是那么地温柔,波光潋滟的双眸里,只剩下宋简书的身影。
警官好奇地问道:“怎么,您认识这只雌虫么?”
“……”
宋简书猛地低下头,声音低哑:“不,我不认识他。”
“也是,您怎么会认识这种雌虫呢?”
宋简书低着头,当警官们押着雌虫经过他身边时,他只看到在一双双的靴子中,雌虫赤、裸的脚踩过粗粝的地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