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当第一缕朝阳透过窗棂, 催醒陆墨的时候,他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上面破了个洞, 痕迹很是明显。
陆墨就盯着那个崭新的痕迹, 面无表情地想:自家的房顶怎么破了个洞?
谁干的, 真是big胆!
他习惯性地坐起来, 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很是维和。
视线……好像高了一点?他以前起床时是这个角度的吗?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渣渣值。
陆墨习惯性地扣了扣系统:[我攒了多少渣渣值了?]
就如同他从前还是个苦逼的社畜时,每天起床都要看一看某宝里的余额,确认自己还能活下来之后就会松一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 这一次系统并没有回应。
陆墨:[……阿统?]
阿统你怎么了?!
在陆墨的眼前,缓缓飘起来一行虚浮的黑色大字。
[在小黑屋,有事烧纸。]
陆墨:???
这很不对劲啊……
他凝重地低下头,左手撑着下巴——
某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他的无名指上,有一个完整的,从大块宝石上琢出来的钻戒。
……啊咧?
陆墨展开手, 几乎是困惑地盯着那枚戒指,眼睛慢慢地眨了两下。
还没等他混沌的大脑恢复清醒, 身边隆起的被子懂了一下。
陆墨一惊, 呆呆地看着那被子耸动了一下,从里面伸出一只修劲有力的手, 掀开了被子。
银色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 露出一张漂亮到近乎虚幻的脸。
金色的朝阳笼在他的脸上, 甚至能看见那些细小的, 近乎透明的绒毛。
血与铁锈的气息也被日光烘得暖融融的, 让人想起令人困倦的夏日午后, 忍不住想要再躺下来,抱着他再睡上一会儿……
凌睁开左眼,红眸倒映出陆墨呆滞的脸:“雄主,早安。”
他的声音低沉慵懒,带着暧、昧的嘶哑和微微的鼻音。
陆墨:……
陆墨:!!!
陆墨:=口=
一瞬间,昨夜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
某只母胎单身——并且单身了两辈子的雄虫并没有意识到,结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此一张床上有了两个枕头,一个衣橱里有了两个人的衣服,浴室里有了两套洗漱用品。
他向往常一样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准备进行一天的总结工作。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有好好地扮演一个渣渣吗?
今天有学习到渣渣的精髓吗?
今天有攒到渣渣值吗?
——都没有,渣渣值还被扣光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陆墨抱着枕头翻了一个身,却翻进了一个怀里。
陆墨:……
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迅速包裹住了他,他心跳飞快,脸颊微烫,死死地抱着枕头挡住脸不肯放手。
雌君的胸膛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笑声,然后伸出手——拿掉了陆墨怀里的枕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缩小到了一个呼吸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微热的鼻息缭绕。
即使看得再久,陆墨都无法否认,凌长得太过漂亮,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凌的双眸吸引……
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陆墨的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远离凌,他只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卑鄙人渣,更加卑鄙的是,他在暗喜自己能成为凌的雄主。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但他的理智在这时候失效了,他连一厘米都不想远离凌,只能僵在原地。
凌的神情很严肃:“陆墨,你知道雄主的义务么?”
陆墨晕晕乎乎地看着他:“是、是什么?”
薄薄的被子盖在凌的肩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月光照得那一小片皮肤好像在发光。
老天……
陆墨动都不敢动,他躺在雌君的怀里,隔着薄薄的布料依稀能感受到,雌君并没有穿什么……
凌的神情却丝毫没变,要不是这个场景不对,陆墨几乎都要以为他在开会,而自己是他的下属,正在听从他布置的任务。
他说:“帝国要求雌君五年内必须诞下一个虫蛋,越高等的雌虫越难以受孕,依照如今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再结合你我之间的等级差距——”
陆墨眼神空茫:“也、也就是说……”
凌忽地翘起嘴,银色的睫毛在月光里晃了晃:“您一年需要睡、我二百次以上,我们才能完成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抓紧时间吧。”
……
陆墨的脸色飚红,雌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