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情形清晰起来,金易名当了钱的药材,确实出自魏家,但不是偷来的,是魏北海借酒友的名义自己拿出来的。
而金易名说过,药材是从他外家楚家所得。
不用俞姝开口,沈氏就明白了。
“楚家老太爷近来病了,因为北海和远书和离的事情,我们不好做什么,没想到,北海竟拿了药材给楚家。”
而这批药材不知怎么就从楚家,到了金易名手上,又被那厮当了赌钱。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药材,却被金易名用来赌钱。
所以,才有魏北海发现后,气极动手打人!
魏北海根本不是无事生非、寻衅滋事,相反,他是路见不平、嫉恶如仇。
俞姝不由松了口气,照这个说法,她这事算是办成一半了。
不知道那位脾气大得很的五爷,听说这个原委,是何表现... ...
这边,沈氏捋清楚了前后,连忙拉了俞姝的手。
“得亏姨娘让查了药材的来处,这下行了,北海打人也算有个由头了,官府怎么也不能继续扣下去了!”
只是她没明白,一直嘀咕着,“我以为北海与远书闹成那样,不会再理会楚家的事了,没想到... ...”
但沈氏又想到一点,“这事,还得楚家人出面证明,不然光凭咱们猜想也无实证吧?”
俞姝点了点头,“若是方便,最好寻了楚远书来问一问。”
魏北海和金易名这桩事,扯来扯去,其实最中间的那个人,不就是他和离了的前妻楚远书吗?
沈氏舍不得儿子在牢里多带一天,当天下晌就去了楚家。
而楚远书去了京畿给自己的祖父,也就是生病的楚老太爷祈福,前天才刚回。
沈氏连忙把话说了,急着就问她,“是不是北海给令祖送的药材?!”
俞姝听到了楚远书的声音。
女子声音轻柔却疲惫尽显,听了沈氏的话,好生愣了一会,喃喃着,“... ...真是北海... ...表哥竟把北海扣在了牢里... ...”
沈氏急着把儿子捞出来,连忙叫了楚远书去衙门作证。
俞姝倒是不急,问了楚远书一句。
“此事到底是何情形?”
楚远书想了想,把前后说了出来。
因为她祖父身子不好,需要些尚好的药材,楚家四处寻药不成,某一日,竟然有人放了一盒子药材在门前。
她看到药材第一反应就是魏北海,但她在酒馆找到人,人烂醉如泥,她一问,他便摇头。
“真不是你?但那老山参... ...我瞧着像... ...”楚远书已料到他必会烂醉,还带了醒酒汤来给他,“你好歹醒醒酒。”
可魏北海却把她的醒酒汤推去了一旁,仰头又饮了一大杯酒。
“你家的药材和我一点关系没有,我也不需要醒酒,”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指了门,“走!”
他这样的态度,楚远书什么也没说,抿着嘴定定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开了。
眼下,她叹了口气。
“那药材他不肯认,我也不敢乱给祖父用,金表哥就说替我拿走换了好药再用,我当时要陪着祖母上山给祖父祈福,也就交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 ...”
楚远书说完,疲惫叹气,“我来作证,先去衙门把北海放出来吧。”
如此也算魏北海不是无缘无故打人,双方都有错处,就是纠纷。衙门也不能偏袒金易名,扣着魏北海不放。
沈氏自然连连道好。
俞姝在马车上留意了一下楚远书,这一程的路不远,她和沈氏说话的时候出了一阵神,又疲惫地叹了五六次气。
很快到了衙门,沈氏立时带着楚远书上前,说明了情况。
然而,衙门的主簿犹豫着不愿做主,一来,之前金易名塞了钱的缘故,二来,他们也在衡量魏家和定国公府的关系。
沈氏惆怅着返回来找俞姝,“姨娘瞧瞧,这可怎么办好?”
俞姝自是不能拿着自己小妾身份办事,就算事情办成了,那位五爷也会不快。
她正思量之际,遇见了一个人。
*
昨晚夜间训练一整晚,穆行州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冷武阁近来气压极低,连带着整个京城如同进入战时状态一样,穆行州也连轴转了好些天,今日总算是歇了,从清晨回了自己家,一口气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