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淑慧点了点头,问了他的妾。
“怎么不多穿些?”
妾没来得及回话,詹淑慧向另一个方向道,“夫人也过来了。”
今日天气好,倒也都愿意出来走走。
宴夫人还让人端了燕窝,“五爷这几日劳累,我让人炖了燕窝。”
她说着,问了两句这两日要不要早起上朝的话。
五爷应了一句,又道宫里昨日赐了上乘的燕窝,转身吩咐文泽给正院送过去。
一时间,河岸出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只剩下这对夫妻相互关心。
詹淑慧不由地道了一句,“五爷和夫人真是琴瑟相合。”
这话落音,河岸莫名静了静。
詹淑慧约莫发现了自己这话,若是只说给那夫妻也就罢了,但是如今还有个韩姨娘夹在这里。
詹淑慧顿了一下,低声问了韩姨娘,“姨娘说是不是?”
俞姝被问及,没什么犹豫。
若不是子嗣艰难,何须她这个妾室?
她道是,“五爷和夫人自然是极好的。”
她这样说了,五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低眉顺眼地站着,眼上覆了白丝带,她看不见旁人,旁人也看不见他。
但她嘴角留着笑,笑意在她说完那话之后,就一直挂着。
男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一瞬间只觉和她之间,仿佛隔了山海一般。
宴夫人笑了笑,问詹淑慧,“等你成亲了,自是比这更好的。”
詹淑慧却道,“我怎有这般福气,有相知相伴的夫君?”
她这话说完,有人又从竹桥上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穆行州,他刚走过来,宴夫人就朝他招了手。
“有几日没见你了,今日淑慧来了,你也来了,倒是巧。”
她这么说,詹淑慧也道巧。
“我有一支我娘传给我的珊瑚簪子,那日出门丢了。姨娘帮我找了没找到,想烦请穆将军,也帮我寻一寻。”
她给穆行州施礼,穆行州没有拒绝的道理。
宴夫人在这时,突然说了一句。
“行州和淑慧,年纪正相仿,处处都相合。五爷说他们二人怎么样?”
宴夫人这话落音,詹淑慧便急急拿帕子掩了面,“夫人... ...”
而穆行州也彻底愣了,似是忘了过来要做什么。
五爷还算淡定,没有回应,淡淡笑了笑。
俞姝默然听着,没说话。
但说起来,詹淑慧同穆行州倒也有些缘分,自来了京城,着实见了几次。
五爷和俞姝都不言语,詹淑慧更是羞得无话,宴夫人笑个不停。
可穆行州却突然脸色僵了起来。
“夫人不要开这般玩笑。”
他说完,便扔下一句,“属下还有事在身,失陪了”,转身又回了冷武阁。
他这态度,让众人皆是一愣。
周嬷嬷上前打了圆场,说他也是羞了,这事才圆了过去。
河岸的风大了几分,众人也不便多待。
宴夫人叫了詹淑慧去正院吃茶,静默在旁站着的俞姝刚要回浅雨汀,五爷先开了口。
“韩姨娘随我去趟深水轩。”
... ...
两人一路往深水轩去。
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说。
五爷与她那隔山隔海的感觉,又重了几分。
两人进了房中,一上首一下首地坐了,五爷看着自己的妾,还是那般低眉顺眼,甚至都不问一句,自己叫她过来作甚。
五爷叹气,叫了文泽,“孙大夫来了吗?”
“回五爷,已经去请了,不时便到。”
五爷点头,这才看到自己的妾,手下微微攥了攥。
他目光在她小腹打了个转,不由对她怀了他的孩儿,更多几分希冀。
不过孙大夫还没来,穆行州先来了。
他闷声闷气,“属下有紧要的事,刚才忘了回禀。”
俞姝正低头饮茶,被他这委屈巴巴的口气险些呛到。
五爷闻言,对他也没什么好气。
“紧要事也能忘,可见不紧要。说吧。”
穆行州看了眼一旁的韩姨娘,又看了看五爷,犹豫着开了口。
“五爷,襄王有动静了,他们安排了人手准备偷袭虞城,可巧,俞厉不知怎么也返回了虞城... ...咱们的计划不知能不能成。”
这话一出,房中松散的气氛随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