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五爷去冷武阁的路上,送了韩姨娘的事情,旁人不知道,苗萍却是知道的。
她惊疑地看着安稳回来的韩姨娘,莫名就想到了那日的红色褙子。
翌日,天还没亮,她就踩着雨一路跑回了后巷家里。
姚婆子刚醒,还在门口盘头,瞧见女儿回来了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将她叫进了房中来。
“是不是韩姨娘出事了?五爷是不是把她撵了?”
她说着,眼中隐隐露出些兴奋来。
谁料,女儿非但没点头,反而狠狠摇了摇头。
“不是啊娘,韩姨娘昨日又去深水轩了,而且回来的时候... ...是五爷送她回来的!”
“啊?”姚婆子愣了,“昨夜下了大雨,五爷亲自送了她回来?天爷... ...”
苗萍说是,她拉了姚婆子的衣裳。
“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那个红褙子... ...”
话没说完,就被姚婆子捂了嘴。
“什么红褙子?咱们娘俩可什么都不知道!”
苗萍被姚婆子吓到了。
后巷子里的人家逐渐有了动静,姚婆子不能再留苗萍。
“记住了,什么都不知道,快点回去当差!”
姚婆子把苗萍赶走了。
外面的雨还没有完全停下,时紧时慢地缠在风里。
她趁着后巷里人不多,换了件不起眼的衣裳,去了浣洗处。
她听苗萍说,韩姨娘之前穿了那褙子去五爷处,五爷让她把衣裳脱了,只穿了上襦回来的。
那褙子是主子厌弃的,断不会赏了下人,多半要被送到专门浣洗主子非贴身衣裳的地方,等到这件褙子洗干净了,便绞了做些零碎用途。
姚婆子昨日来了一趟,什么也没寻见,只能今日再找一番。
可她一连找了两大桶衣料,都没找到那红褙子。
“没有?深水轩还留下了不成?”
姚婆子惊疑,更怕旁人洗了那衣裳——
毕竟那衣裳,可是脱色的!
姚婆子着急地乱转,忍不住到了深水轩后门。
她左右等了一刻钟的工夫,凑着后门没人的空档,一闪身进到了深水轩后门。
前后一寻,就在角落里瞧见了一个篓子。
篓子里正是那衣裳。
“真叫我好找... ...”姚婆子见没人,拿了那衣裳,掉头就要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堵住了去路。
小厮文泽带着几个婆子,不容她辩驳一分,直接将她捂了嘴,拖走了。
... ...
正院。
俞姝照规矩去给宴夫人请安,听见了宴夫人和人说话的声音。
男人声音低而沉,是五爷。
俞姝不知他今日怎么来了,但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行礼告罪,“婢妾来迟了。”
她这般谨慎的模样,落到了男人眼里,眸色深了深。
他道没来迟,“来的正好。”
他说着,宴夫人便道正是,叫了人一声,“带上来吧。”
俞姝瞧不见带上来的是谁,但她听到了身后的苗萍倒抽气的声音。
姚婆子被五花大绑扔了过来,褪了一半颜色的衣裳,就被丢在她身前。
文泽先把事情说了。
这件明明是桃红、却被上色成了正红的衣裳,此刻就在堂中映着所有人的眼。
宴夫人敲了敲桌子。
“姚婆子,你这一举,可是挑拨了国公府三位主子的关系,你想做什么?”
姚婆子早就吓傻了。
她本以为五爷厌恶妾室,从此之后不会再看重那韩姨娘,而韩姨娘是个瞎子,也无从去弄明白这些事。
一切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谁想到,韩姨娘不但没得了五爷厌弃,反而昨日由五爷亲自送回了浅雨汀!
她心一急,就想赶紧找了那衣裳销毁,可文泽早已等着她,将她人赃俱获。
姚婆子抖若筛糠。
宴夫人又问了一句,“这衣裳怎么来的,又怎么上了韩姨娘的身,恐怕你一个人做不来吧?苗萍帮你?”
话音落地,苗萍便吓得砰得一声跪在了地上。
姚婆子一下子清醒了。
“夫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