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姝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了。
而那五爷也没坐多久,就被召进了宫。
他一走,老夫人便也没有多留俞姝,让身边的嬷嬷开库房,赏了俞姝两匹像样的料子。
走之前,又点了俞姝,“五爷只是瞧着冷罢了,日后你相处多了,便晓得他只是个和软性子。”
俞姝在这话里,实在没有一个字可说。
她领了老夫人的赏,同姜蒲回了浅雨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苗萍也回来了。
俞姝瞧不见她,只是嗅到了一点血腥味道,再听苗萍说话,含含混混。
看来确实受了罚。
对此,俞姝没有任何表示。
这都是定国公府的规矩,不管是她还是苗萍,都要守着这森严的规矩过活。
她仍旧在院子里吹了一下晌的风,隔岸冷武阁没有喧闹声她便放了心。
只是当她以为那五爷今日又无暇回来的时候,他出宫回了府里。
周嬷嬷立刻派人通知了她。
当真是一日都不落下。
前往深水轩的路上,俞姝问姜蒲,“苗萍是府里的家生子吗?”
姜蒲说是,“苗萍姐姐的娘在针线上,兄弟们都在外院当差。”
俞姝点了点头,问她,“那你呢?”
“奴婢不是,前些年发洪水,奴婢家里遭难,就被爹娘卖给了人伢子,后来进了府里... ...”
俞姝听着,姜蒲竟同她的经历有些相似,也就难怪姜蒲少言寡语了。
这偌大的国公府就像黑夜,只有灯笼照亮的地方能瞧得真切。
除此之外一片漆黑,里面隐藏着什么谁都不知道,谁也都不敢轻易去触碰。
甚至,不敢随意与人深交。
... ...
深水轩。
姜蒲把俞姝送到正房门口,便低声道,“奴婢就在后面的茶水房,姨娘有吩咐只管唤奴婢过来即可。”
俞姝跟她笑笑,“好。”
房里没人,俞姝可惜自己目不能视,不然还能在房中看到些什么紧要的东西。
她眼下只能站在窗边,如之前那般悄然等待。
约莫过了三刻钟,俞姝站的脚下发酸的时候,男人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外面的事情不顺,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之气。
俞姝自不会上前寻不自在,默默站着没有说话。
她暗想,兴许这趟进宫,是因为封城之事。
京城里文武百官齐聚、各行各业汇首,还有一个巨大的皇宫需要供给。
詹五爷封城多日,这些人难道就一点怨言没有?
据她从前的了解,只怕不会没有,而是十分多吧?
这趟进宫,兴许便是这些人给他施压了。
但这样一来,这位五爷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开城。
城门一开,她哥哥何愁不能出去?
俞姝在男人的沉闷气息中,第一次暗觉轻快。
他路过窗下的时候,她给他行了礼,男人看了她一眼,低沉开口。
“出去站着。”
俞姝微顿,接着又欠身应了。
她想果不其然,他因着她逾矩,气还没消。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外而去。
詹司柏见她一言不发,没有再解释,也没有求情,默默接受他的惩罚。
就好像,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一样,没有任何奇怪,毫无意外。
詹司柏不禁皱了皱眉。
秋日的天,一日冷过一日,她撩开厚重门帘,房外的风裹挟着夜的寒气向她扑了过去。
单薄的衣摆飞舞了起来。
她仍旧面色淡淡,表现得规矩而顺从。
詹司柏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出了门也没有唤丫鬟,一个人扶着柱子下了台阶,从路边向外小走了几步。
两只手在秋凉的夜空里茫然触碰着,直到碰到了一旁的树,这才停下来,站在树下不起眼的位置上。
然后她就开始静静站着,一句话都没有,甚至不知道他会让她站多久... ...
詹司柏有种怪异的感觉在蔓延。
但他说不清楚。
穆行州突然到来。
他脚步轻快,詹司柏问他。
“抓到人了?”
穆行州说不是,“国公爷,约莫知道那三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