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爹,陈宿!”就像见到了久违的噩梦,谢爷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宿?哪个陈宿?”谢老当家反应过来,“噢,你儿子?”
“怕什么?”谢老当家嗤了一,厉道,“他要敢再来,我就再砍他一回!还有你,你这个混账东西,都你惹来的好事!”
*
那头儿,公仪修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陈宿背到背上,一路跑营帐,被人拦下来。
他们在隐蔽的山林里换了马车,继续匆忙逃窜。
御驾亲征,还没征,就被人赶回来了。
实不什么好事。
陈宿倒不在乎,反正庆国要亡了,他又不庆国人,没什么在乎的,等齐军一来,他马上就跑,反正也不第一次了。
这次逃跑,比几年前从谢老头手下跑来要容易得多,他现在庆国的皇帝,南下海的船早已经安排好了。
他靠坐在马车里,转头看见公仪修。
公仪修又变成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一步都打颤。
他坐在马车旁边,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宿心想,要逃跑,把他一带上。
*
齐军过了渭水,一路南下,短短几日,就将渭水南边的几个重镇收归旗下。
谢老当家拖已经快疯掉的谢爷,要带他去庆国国都看看,看到底不陈宿。
谢沉和宋皎同样一路跟谢老当家行军。
打了一季的仗,这年初冬,兵
第98章 陈宿身死我不是庆国的七皇子,李煦早……
临城下。
这天下了初雪,也庆国上朝的日子。
上朝的时候,大臣就少了一半,大概逃跑了。
陈宿端坐在位置上,等再没人来的时候,便让身边的太监宣旨。
“陛下有旨,请诸位大人,各自逃罢。”
此话一,众臣哗然。
陈宿不再理会他们,站身来,就下了台阶。
公仪修站身,正『色』道:“陛下,诸位大臣正有血『性』,正欲死战,陛下何借故降?”
陈宿淡淡道:“朕不欲归降齐国,朕已备好南下船只,请老生与我同行。”
公仪修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陈宿背来了。
就像从前公仪修背他一样。
他初来庆国国都,腿上自己砍来的作假的伤,不便行走,公仪修背他下来的。
陈宿背公仪修,走到大殿门前,朗道:“你们愣干什么?还不快跑?史官跟我来!”
几个史官连忙跟上,或他还有御敌的法子,或跟他就能活命,总之跟上去了。
公仪修断断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极其滑稽,极其没有章法。
公仪修使劲拍陈宿的肩膀,急急唤道:“陛下!陛下!”
陈宿哪里肯听他的话,能带上他就已经不错了。
“陛下怎能如此?朝中数百臣子,国都数万百姓,都还仰仗陛下……齐军入城,陛下就算降,也给他们一个交代!陛下怎能临阵脱逃?难不成我这一年来教陛下的,陛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回去!回去!”
公仪修口不择言,到了最后,竟然落了泪,哭得连话都说不来:“混账东西、混账,你大自己海,你不必带上我,我去归降齐国,我去给百姓一个交代……几年前我真看走了眼……看走了眼……”
他这样叨叨念,陈宿听到最后一句话,在一个宫道上,就把他给放下来了。
公仪修往后一倒,就跌坐在上,老泪纵横。
陈宿看他,定定道:“我不用给庆国百姓一个交代。”
“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不庆国的七皇子,李煦早就死了!”陈宿转头看向史官,厉道,“记,全都记下来。”
史官们来不及去想他说的这话究竟什么意思,连忙拿随身携带的纸笔,逐字逐句开始记录。
公仪修低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七皇子已经不在了,你假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身上的气味,和七皇子身上的不一样,音也不一样,我……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姓谢?!”
公仪修一愣,陈宿说完这话,就重新把他背来了。
他背公仪修,上了城楼。
城楼之上,陈宿把公仪修放下了;城楼下,谢老当家带军队,披甲执戟,意气风发。
谢老当家看见城楼上的场景,骂了一:“他娘的,还真陈宿,他什么时候混进去的?”他再定睛一看,又骂了一句:“我去,快把卯卯喊来,他太老师被拎到城楼上了。”
城楼上,陈宿紧紧握公仪修的胳膊,让他站稳:“来,你看,下面那个我爷爷,谢爷我爹,我姓谢,庆国早就改名了,早就姓谢了。”
他转头看向史官:“都记下来了没有?”
史官们连连点头:“记下来了,记下来了。”
陈宿继续对公仪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