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错过了这场天赐好姻缘。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晚。我们、我们……”陈安之扭捏地咽了口唾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尤玉玑安静坐在那里,陈安之说话时,她得体地望着他,完全说不上失礼。可偏偏对陈安之放下子身份卑微道歉,没一丝反应。
陈安之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脸颊会发烧。甚至此时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不半途而废啊!
难道这八个月畅想美好三人眷侣就这么被扼杀?不。
陈安之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再度开口:“玉玑,我如何说你才明白我心意?其、其是我少年不知事没看懂自己心,我早就从心底你当成了我妻。没错,我最初对你很多误解。可拨开云雾总见到月明不是?”
陈安之脸颊忍不住泛红,些激动地站起身。他朝尤玉玑走出一步,在看见尤玉玑微微蹙眉后,稍微冷静了下,及时停下脚步。
他忍着脸颊上发烧,望着尤玉玑眼睛,努力让自己神情更显深情些。他说:“玉玑,你是个很好女子,是我偏见而不知。也、也正是为你是我妻子,我在意你才不愿意你抛头『露』啊!这难道不是正好证明了我多在意你?而且……而且离开京城八个多月,远离京城繁华,我一下子冷静下来,想了很多事情。想得最多,是你。”
“这离开八个月我才知道何为夜不寐寝食难安。误会解除了,我方明白你早就住在了我心里。我对你早已是情根深种,相思千回百转,爱意绵绵不可自拔!”
尤玉玑忽然想吐。
她偏过头,及时捏了一块白瓷小碟里蜜饯放进口中,缓一缓。
景娘子和枕絮悄悄眼神交汇,再移开目光。景娘子板着脸脸『色』难看,纵使枕絮『性』子好也在心里生出想将人撵走冲动。
“你不信我吗?难道我心刨出来给你看吗?”陈安之急问。
蜜饯甜甜味道在唇舌间晕开,再辗转纾解了胃口不适。尤玉玑开口:“我信你。”
枕絮睁大了眼睛,惊愕不已。
陈安之一愣,脸上瞬间『露』出笑容来。他就知道尤玉玑不是表上那样决绝,也不妄他低三下一回。反正来日方长,日后让她补回来就是。
“不过,”尤玉玑话锋一转,“我与王妃亲自进宫向西太后禀明和离之事,也是她老人让我们将和离书递上宗。若不依言,恐不宜。”
陈安之皱了眉,道:“我们再去见……”
尤玉玑打断他话:“如今新帝即位,正是『乱』时候。先帝是她老人一手养大,先帝去了她老人必然难受,这个时候怎用这样小事去打扰。”
陈安之听了尤玉玑话,亦觉得很道理。
可是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将他与尤玉玑早已和离事情公之于众,尤其是在他今日如此卑微讨好之后,更加不愿放弃,否则他卑微还怎么讨回来?
花厅里一瞬间沉默下来。
“这样吧。”尤玉玑打破了沉默。
她一开口,正犯愁陈安之立刻抬眼巴巴望过去。
尤玉玑顿了顿,缓缓开口:“我们先依言。”
“先”字似似无地被尤玉玑咬重了些。短短几个字,被尤玉玑说得很慢很慢,给了陈安之思考时间。
“我明白了!”陈安之果真着了尤玉玑暗示,“你说对,既然是重新开始,就更应该真正从头开始!你我之间这场婚事千疮百孔,理应彻底抛弃,从头来过。这一回不赐婚,不『乱』七八糟政治素,只是你我二人结百年只好!你说好不好?”
这话,尤玉玑可不接。
哄骗可以,却不真落了话头。她端起前茶盏,小小抿了一口。里装不是茶,是她近日来十分喜欢酸梅汤。
陈安之直勾勾看着尤玉玑喝酸梅汤,见她沉默,只当女子羞涩。他转念一想,自己之前确冤枉她太多,她碍于颜也是可。还好她还一颗和他一样真心。待出了国丧,他们再重新举一场隆重婚礼,将过去荒唐彻底弥补。知道了她心,最重。
尤玉玑喝了两口酸梅汤,将茶盏放下,温声道:“兄长如父。近日天气炎热,我就不与子往了,让我二哥代我跑这一趟。”
“是热。你不去也好,热着你,我也心疼。”
尤玉玑偏过脸,去拿了一块蜜饯来吃。
她侧首吩咐景娘子去请尤衡。
陈安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皱着眉转过身,『露』难『色』。尤玉玑攥着披肩一角手指微微紧了紧,眉眼却依然从容地望向他。
陈安之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可知道阙公主在哪里?”
尤玉玑抿着唇,沉默着。
陈安之心里『乱』。这个时候理应先哄了尤玉玑,可是他心里在记挂着阙公主。他说:“夫妻之间应当坦诚相待。我日后不想事瞒你,希望你也是。我来时司菡说公主在你这里……”
陈安之些紧张地望着尤玉玑,也说不清是紧